第四十四章有所不為(2 / 2)

秘宋 荊洚曉 4992 字 8個月前

而當耶律煥幽幽醒來時,卻就聽著柳七娘,應該說,蕭寶檀華哥在怒罵劉瑜的聲音:“姓劉的,就你那點本事,連我煥哥一個手指頭也比上!煥哥落入你手,不是你們倚多為勝,就是你使了什麼陰謀詭計!呸!”

“賤婢!竟敢對先生汙言相向!”侍候在邊上的小黃門,劉瑜還沒發作,他便先覺得不平了,持著大鐵鉗,從那炭爐裡挾起燒得通紅的鐵塊,獰笑著便向蕭寶檀華哥走了過去。

被緊緊縛在鐵架上的耶律煥,眼眶幾乎瞪得快要崩裂,嘶聲力竭地咆哮著:“宋狗!你衝爺爺來!欺負一個女流之輩,算得了什麼英雄好漢!來啊!你家爺爺若是皺一下眉頭,便不是大遼的好男兒!”

劉瑜走了過去,按住了手持火鉗的小黃門。

他望著蕭寶檀華哥,那對秀眉已緊鎖,牙關咬得死死,卻是硬氣,不肯求饒。

隻不過,額上、麵上,密密麻麻的汗珠,卻無不呈現著內心的恐懼。

誰能不恐懼?燒紅的鐵塊烙上去,就是跟隨一生的傷疤,就是皮肉生生被燒毀。

世上又有多少人,能在酷刑之下,堅持自己的信念的?

除了那極個彆能在青史留名的,極大部分的人,是不可不恐懼的。

“不必擔心,我不會教他們,把這刑罰用在你身上。”

劉瑜緩緩地對蕭寶檀華哥說道。

甚至他的臉上還帶著笑,如同平日一樣的微笑:“不過除開這些酷刑,你得知道,對付女囚的法子,還有許多。”

“宋狗!你不得好死!”耶律煥在鐵架上,拚命掙紮,可是那繩索是勒著關節緊縛的,又有翰林醫官院,專精針灸科的太醫,在經脈上施了銀針。按太醫所說,完全是不需要繩索的,隻要針不退出來,耶律煥是沒有可能動彈的。

所以耶律煥此時的掙紮,更象是一條砧板上的魚,臨死的顫動。

劉瑜完全沒有理會他,也沒有叫人去堵上他的嘴,隻是仍微笑著蕭寶檀華哥說道:

“但是,你可以放心,我不是魏某人,也不是開封府尹,我有自己的底線。”

“那些專門針對女囚的手段,隻要你在我手裡,無論如何,我也不會讓你受這種摧殘。”

蕭寶檀華哥睜開了美好的鳳眼,長長呼出一口氣,卻呼出了心裡所有的倔強,整個人都鬆馳下來,她的淚水便掛在睫毛上,卻開口說道:“多謝。”

連耶律煥也消停了下來。

這年代,還沒有什麼人道主義,對付女性,真的有許多不人道的法子。

石刑便不說了,西方的女性囚犯捉住了,當眾裸體處決、鐵處女、用木樁插入生殖器、縛在三角木上等等之類,不勝枚舉。

儘管大宋文明此時遠遠領先於西方,但也難以脫出時代的桎梏。

剝光了騎木驢遊街,類似的裸體處決,也是名目眾多的。

總之,不單摧毀軀體,連尊嚴和人格都一並的摧殘。

死,無論是耶律煥還是蕭寶檀華哥,都是有心理準備的。

所以當劉瑜給出這樣的承諾,已是對於他們,最大的恩賜和人情了。

“不必謝我,這是我為人處世的底線。”劉瑜搖了搖頭,拒絕了蕭寶檀華哥的道謝。

隔壁的房子裡,通過聽聲銅管,聽著裡麵審訊的魏嶽搖了搖頭,起身對蘇東坡說道:“猴崽子手太軟了,看怕還得咱家來當這個惡人!管她是男是女,撬開她的嘴,問出咱們想要的東西,才是重要的!”

蘇東坡也歎了口氣,看來劉瑜是下不了狠手的了。

他們卻沒看見,在室裡,劉瑜笑得象狐狸。

劉瑜向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。

正如他帶著耶律煥在汴京城裡跑步一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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