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瑜倒就對這雲三有了好感,這人沒有裝腔作勢,對自己妹妹,也頗有情義。、
三十貫錢,對小民來說,天一樣大的數目。
但於劉瑜來講,也不算太多的錢,等這案子結了,劉瑜尋思著,便憑著雲家這兄妹的情義,資助他們一些也無不可的。
可是這時向老爺子卻就開口了:“明府,此事當真難以從命!”
接著他厲聲向那雲家五娘問道:”汝說老夫孫子,意圖不軌,可有物證?”
“我跑得快,大少爺沒追上我。”雲五娘怯生生地回著話。
向老頭子可沒這麼就放過她:“可有人證?”
雲五娘點頭,指著堂下那幾個向大少爺的長隨:“大少爺還讓他們幾個來捉我!還好他們跑不過我!”
向老頭衝著那幾個長隨一眼掃了過去,那幾個狗腿子馬上呼天搶地:“小人全然不知曉有這等事啊!”
於是向老頭便衝著劉瑜說道:“若依此毀約,毀的不是三十貫錢,而是我向家的名聲!”
他這話一出,劉瑜都被他嗆住了。
正牌的進士不是開玩笑的,彆見向老頭混了一輩子,也就混了個差不多等於縣國土資源局副局長的級彆,但他是正經士林圈子的成員。他有人脈,有見識,有經驗。他一開口,就變成劉瑜不好下台了。
被他這麼一攪和,成了人證物證皆無!
當然,劉瑜不是沒有辦法。
這是大宋。
使人自證其罪,是可以的。
三木之下,保準是劉瑜要向勁草招什麼他就招什麼。
可真到了這一步,也就說明劉瑜這知縣,完全對陳留失去掌控力了。
再說,劉瑜身為一縣父母官,搞到要屈打成招,根本就是留個把柄給向家,而正牌進士出身的向老頭兒,保管會在士林圈子裡,以此為由來搞風搞雨,這是下策。
所以劉瑜並不打算用這個辦法。
“依前輩看來,向家並無人企圖侵犯雲家小女?”他把問題拋給了向老頭。
看著向老頭給了肯定的答複,劉瑜點頭道:“這契約,向家覺得就這樣撤消不合適?”
“好,一切都依前輩。”劉瑜突然就變得好說話起來。
向老頭兒隱隱覺得有些不對,他浮沉宦海半輩子,一眼就覺得劉瑜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。
果然還沒等他想清楚,劉瑜就開口對那幾個臨時差役說道:“縣城裡最好的穩婆是誰?去請過來。你們不知道的話,就問問這圍觀的父老鄉親,都是陳留人氏,沒有理由不知道的。”、
穩婆,也就是接生婆。
自然圍觀百姓裡,就此起彼落,喊出了縣城裡有名的兩三個穩婆的名號。
劉瑜聽著便笑了起來,隨便說了兩個名字,教那些臨時差役去請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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