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書信,就是要他劉瑜站隊,就是要他表態!
蔡京這當口也想通了,低聲問道:“先生以為如何?”
“元長休息好了,明日還得去一趟東京。”
“告訴童貫,說與魏某人聽,劉瑜這特奏名,是官家給的;這句話,你也說與高俅聽,若有人來問他回信,便複對方這句話就好。”劉瑜緩緩地說完了,蔡京臉色一肅,想要開口,劉瑜卻揮了揮手,示意不想再談這個問題,教他下去休息。
站在舊黨這邊,王安石勢大之際,能有好果子吃?
站王安石的隊,變法失敗之後,劉瑜能有什麼好下場?
誰的隊他也不站,劉瑜比這個世上任何人,都清楚這場變法的結局。
也許他無力拯救這個多災多難的民族和國家,但至少他可以拯救自己。
或者說,他得先讓自己不要陷入泥沼,才有可能為這天下做一點事。
力所能及的事。
第二天拂曉,蔡京就帶著從人,匆匆又向東京而去。
對於劉瑜不願站隊的打算,蔡京很有些不以為然。
儘管劉瑜也看出了這一點,但他並沒有打算去解釋。
後宅在修,而楊時和種師道對拚音的學習已經開始進行。
仙兒本來很高興有人來陪她一起受苦。
但僅僅三天,她很快就發現,自己又變了挨罵最多的那個人。
“奴奴不要!少爺,奴奴不要學這東西!”仙兒氣急敗壞地撕爛著手裡的紙張。
無非這又是一次臨時的測試,而她再一次錯得最多。
後來的程門立雪的主角、以後的老種經略相公,悟性和智商上,都當真對仙兒,有碾壓性的優勢。甚至連劉瑜心裡,也不禁暗暗點頭,這兩位學東西是真快,三天下來,雖說是成年人,但這樣全新的拚音,他們居然就弄懂了三四成,著實也是有天份。
當然,除了天份,還有刻苦。
無論是種師道還是楊時,他們幾乎除了吃飯之外,一直在念叨著劉瑜教給他們的拚音元音字母,單這份執著,仙兒是絕對不可能做得到的。
有天賦的人不可怕,有天賦又刻苦,真的學不會就沒天理。
蔡京第二次從東京回來,從他頭回上京算起,前後不過一旬左右,但這十日裡,種師道和楊時已把劉瑜編的拚音字母都學全了。二十三個聲母,二十四個韻母,四聲調和十幾個認讀音節,這兩人就硬是記下來。
不過楊時在拚讀上,仍不嫻熟,大約是所知障,因為他對華夏傳統的反切音掌握得很好,結果一拚讀,總是會混在一起;種師道對於字母的書寫,聲調的標注,不太擅長,反而在拚讀上要比楊時更好一些。
劉瑜也算是鬆了一口氣,這麼下去,短則再過二十來日,長則月餘,這兩人便能把拚音學完。學完了拚音,後麵就簡單了,用長短不同的劃分,也就是莫爾斯電碼的方式,來標注拚音字母,形成二次加密。這套密碼,怎麼也能撐上七八年了。
因為拚音字母對於這個年代的人來講,就是一種全新的文字;
而長短分劃來標注出拚音字母,又是一種全新的文字。
劉瑜站在院子裡,看著夕陽,長長呼了一口氣。
除非有人主動投敵,要不然西夏也好,遼國也好,就算有天才,要把這兩層弄通,沒幾年是不可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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