叉手在前,隨時可以抽出懷裡短刀,退後半步,正好疾衝發力,這是敢殺人的胚子!
這時卻就聽著二樓有腳步聲傳來,人未落樓下,粗豪地聲音先響起:“小九,彆亂嚼舌頭!什麼城東八爺,這等渾號報出來,你是要笑死劉公子麼?”
行將下來的,正是八指半這大混混,身長得有五尺七寸,也就是一米八左右。
麵目硬朗,戴著英雄巾,腰帶殺得緊緊的,行落來往跟前一站,便是在這冬雪裡,著了厚衣,也仍教人一眼看著,如覺此人,如槍。
那二三十條漢子見得他下了樓,紛紛起身,口稱哥哥。
“劉公子,小人陳八,坊間相熟,也喚作八指半,這幾日壞了劉公子的生意,著實是過意不去。”這位一開口,無半句威脅之言,卻偏偏這普通的語言裡,如有實質的殺意,教人人不寒而顫。
邊上的小二,就嚇得雙腿戰戰,如不是倚在門框,說不好早就癱倒了。
劉瑜隨意點了點頭,算是回禮。“兄台客氣了,不知兄台有何事要與劉某商磋?”
“小人不過打個前陣,劉公子略候片刻,我家公子爺,馬上便到。”八指半微笑答道,吩咐了手下出去,大約是去報信,說劉瑜到了。
八指半這等樣人,都隻是個打前陣的,正主卻又是什麼角色?
雪漸停了,隻是天際仍是陰霾,有種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的鉛灰。
八指半的伴當出去不久,便引了人馬過來,兩匹高頭大馬在前開道,馬上騎士看上去雄壯魁梧,後麵四人抬的轎子,要比平日裡,劉瑜雇傭的青衣小轎華麗得多,轎子兩邊還有十來個丫環、仆役跟隨的。
便是在東京城,開封府地界,當過一任知縣的劉瑜,出行也不曾有這等的排場和威風。
轎子抬到太白樓門口,開道的騎士下了馬,合著八指半派去的伴當,把太白樓門口幾點浮雪掃淨,免得轎中人濕了鞋祙;又有丫環過來開了傘候著,怕著轎中人出來的時分,若又下起雪,便就不美了;又有丫環上前去揭開轎簾,彎腰侍候著,免得轎中人出來碰了頭額。
那人從轎中出來,一領狐裘比雪還白,縱是不苟言笑,但那秀麗的麵目裡,卻似有萬種風情流淌,雖是這寒冷的冬日,教人望了一眼,也覺身上有股噪熱的勁兒,口乾舌焦得難耐。
這是一位麗人,一個麗字,用在她身上,當真恰到好處。
因著這個麗字,教人一眼之下,全然忽略去,她眼角若隱若現,細碎的魚尾紋。
“這位便是劉公子?勞公子久候了。”
她開口,聲音極悅耳,明知她是來找麻煩的,劉瑜仍下意識起身迎了一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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