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這些東西,都是機宜文字的工作,而機宜文字,自然也就有直稟主帥的權限。
八指半聽著,突然就想到了些什麼。
他麵色一緊,一把扯住身邊同伴,對那些往前頭湧去、要去把劉瑜砍死的大俠:“且住!”
不單是劉瑜這句話,讓他想到了一些東西,更重要的,是劉瑜的有恃無恐。
這時劉瑜正把巷邊一塊樹樁,伸腳勾到路中央,那是平時賣魚阿嬸,擺攤子時坐的。
吳十五扯起衣袖,把那樹樁拭了幾回,劉瑜抖起袍裾,往那樹樁坐下。
麵對著數十個目露凶光、手持利刃、殺氣叢生的大俠。
他就這麼施施然地坐下了。
如是看花;
如是賞月;
如是麵對章台青樓裡,魚貫而出來的鶯燕。
全不似麵對著要將他殺之後快的殺手凶徒。
“不錯,八爺看起來,腦子還是清楚的。”
劉瑜微笑著點了點頭,如是點評著青樓裡,某個紅牌,身段琴技不錯一般。
看得吳十五和王輝都很為他捏了一把汗。
但這時八指半卻衝著身邊的大俠,暴吼一聲:“都他娘的給老子閉嘴!”
然後他回頭望向方嫣然:“方娘子,是不是有什麼該說的事,您忘記吩咐了?”
他的話,依然恭敬,但眼中的神色已是不同。
他是狼,不受規則束縛的狼,他可以為錢賣命,但絕對不肯被彆人計算送命!
方嫣然俏臉含霜:“小八,這不是你該問的事,動手!”
八指半攔住要往前衝的手下,搖頭道:“您還是把事情吩咐仔細了,小八是粗人,不弄清楚,卻怕會辦壞了您的事。這劉大官人,到底還有沒有,擔著皇司城的差遣?方娘子,你先前跟我說的,是說這劉大官人,已然掛印!”
“我先前不是說過,若有相爺保他,辭呈再該駁回了!”方嫣然說得理直氣壯。
但八指半被劉瑜的話,捅破了那層窗簾,卻搖頭道:“也就是說,劉大官人仍擔著皇城司的差遣?依舊能直達天聽?”
方嫣然跺腳嬌斥:“你聽他胡吹大氣!一個七品官兒,東京城裡不知凡幾,你覺得他能直達天聽?這是失心瘋的話罷了!”
八指半望向劉瑜,臉上卻就有些猶豫了。
劉瑜架起了二郎腿,“撲哧”笑了起來:“八爺,這好難懂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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