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認得,便是那個麻皮,帶著十數人過去,害了七哥性命的!這麻皮,還有他邊上那個。”吳十五恨恨地說道。
劉瑜伸手按住有些激動的吳十五,對著八指半說道:“你聽著了?那麻皮和他身邊的伴當,病太重,眼看活不成了。”
“大官人,小人沒病啊!”麻皮在邊上大叫,全然沒有剛才的彪悍氣息。
所謂一鼓作氣,再而竭,三而衰,不外如此了。
劉瑜仍是那麼謙細,那麼真誠:“不,你們有頭痛症,病得很重,我看,活不下去了。”
“而且,恐怕你們的家人也被傳染了。”
接著他對八指半說道:“八爺,你要小心,這頭痛症,聽說是會傳染的,要是你們這些人全染上了,那就麻煩了。”
那麻皮一時腦袋轉不過彎,尤在叫道:“小人真的沒病,啊!”
最後的慘叫,是因為八指半撿起地上短刀,一下就從後心捅了進去。
而邊上幾個大俠,也紛紛撿起利刃,捅進麻皮身邊,那還沒反應過來的夥伴要害。
直到死,麻皮的眼中,仍是不解的神色,他留在這天地間,最後的一句話,從那溢著血的嘴裡說出:“我……真、真的,沒有頭痛症啊!”
他本就不是聰明人,如果去找七叔麻煩的人物裡,是象八指半這樣的角色統領著,那七叔可能會受辱,但多半不會死。不是八指半不敢殺人,而是這是劉瑜的人,殺了人,就是結了解不開的死仇,要殺人也不是不可以,八指半大約會等弄死劉瑜之後,再動手。
而如果七叔死了,八指半絕對會把七叔的兒子也殺掉,然後毀屍滅跡,如同他們沒有來過京師一樣。而不會把人打得遍體鱗傷,再扔在劉瑜就餐的酒樓口門示威。
麻皮這種不太聰明的人,才會在方嫣然的煽動下這麼乾。
而且還乾得很高興:不單打殺你的人,還要讓你知道,是老子乾的!
所以他死了,他到死也不明白,為什麼劉瑜會認為自己有頭痛症?
為什麼斬過雞頭喝過黃酒的兄弟,會怕自己傳染給他們,而殺了自己?
劉瑜看著扔掉手裡滴血利刃,又跪在跟前的大俠們,搖了搖頭道:“頭痛症跟瘟疫一樣,很可怕。依著我看,得了頭痛症的人,不止這兩位吧?”
八指半苦笑道:“大官人,跟著麻皮廝混的十七八人,除了還有四個在醫館,其他得了頭痛症的,都讓那位瘸腿的好漢醫好了。”
能算瘸了,就算事起倉促,畢竟是邊關悍卒,七叔和吳十五,自然沒讓麻皮他們好受。
吳十五待立在劉瑜身側,低聲說道:“麻皮如果不是有四張弓,七哥也不用讓我先走了。”
劉瑜點了點頭,對八指半道:“你手下有人,知曉麻皮這夥人家住何處嗎?”
“有。”八指半按在地上的手,在顫抖。
“十五叔,麻煩你到街上,把皇城司入內院子的雜役叫來。”
“是。”
不過半炷香,吳十五就回來了,跟著他來的,不止是入內院子的雜役,還有兩名親事官,見著劉瑜馬上行禮,劉瑜揮了揮手示意不必多禮,抬手指著八指半所說,跟麻皮那夥人很熟的一位大俠,對兩名親事官說道:“由他帶路,去醫館,將受雇於西夏的四名殺手,殺了。”
“是。”
那兩名親事官領了命要走,劉瑜叫住他們,向八指半問道:“十七人,還是十八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