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瑜眨了眨眼,還好,沒事,他便伸手把蕭寶檀華哥的纖手握緊了:“我也是人!”
“死不正經的!你就不是好人!”蕭寶檀華哥一下子摔開他的手,劈頭蓋臉胡亂打了起來。
仙兒卻看不過去,端著上了弦的神臂弩衝了出來:“你再打奴奴的少爺,奴奴便教你死!”
她手就按在懸刀上,箭簇上寒光閃閃,看著是真會扣下懸刀的。
不由得把劉瑜嚇了個半死:“仙兒、小姑奶奶、祖宗啊!你快鬆手,快,下了弦!這玩意你能拿出來?讓人見著,抄家都沒什麼說的,趕緊收好!”
劉瑜讓李宏獻了神臂弓,自然不會自己家裡不留上兩把。
這玩意名字叫弓,實際就是弩,還是能破幾重甲的弩,哪朝哪代,能讓人私藏?
當然真被人告發,劉瑜也有話能扯,但總歸是個大麻煩。
要是有刺客來,倒罷了,無緣無故拿出來,那真是閒得蛋疼了。
蕭寶檀華哥卻不放過劉瑜:“信仰,跟夢想又有什麼關係?”
“他們要是婆娘、崽子、熱坑頭,就滿足了,那還有什麼信仰可言?”
“得讓他們有欲望,先有欲望,才能培養信仰。”
劉瑜說到此處,蕭寶檀華哥卻搖了搖頭:“不對。”
“是培養你希望他們有的信仰。”
然後蕭寶檀華哥就長歎了一聲,走出了書房。
她有點噓唏,而且動不動要端神臂弓出來的仙兒,大約也讓她覺得,不宜久留。
看著蕭寶檀華哥出了門去,劉瑜就揪著仙兒的辮子,狠狠彈了一下她的耳垂:
“你就沒點眼色?她胡亂打著是嬉鬨嘛,你不出來打岔,少爺不就可以趁亂揩油了麼?說不定那個什麼,懂嗎?就能成了好事啊!你這小吃貨,偏要出來搗蛋!”
仙兒可憐兮兮地捂著耳朵,一副就要哭起來樣子:“奴奴錯了,少爺不要打奴奴!”
劉瑜捏了捏她的臉蛋,苦笑道:“行了,彆裝可憐了,小孩子,早點去睡吧。”
出了書房,仙兒吐了吐舌頭,她雖是小吃貨,她雖有點傻乎乎,她雖年紀小。
可女人,有些事,卻是無師自通的。
那是她的少爺,她可得看得牢牢的。
要不這麼長時間,如夢和蕭寶檀華哥就住這家裡,劉瑜硬沒得償所願來著?
彆說沒機會,就是有機會,仙兒也能讓他沒機會!
不過劉瑜卻從來沒想過這茬,不是他想不到,是他不願。
他不願把那套犯罪心理側寫或是麵部表情、肢體語言的東西,用在自己親人身上。
共過生死的仙兒,他真心是把她當妹子,當親人的。
天亮了之後,雪倒是停了,那三個街道司的士兵,就在門外候著。
李鐵牛招呼右邊院子裡那些球頭,起來掃雪,禁不住罵道:“這麼早來,入娘賊的,這三個殺才,卻是要謀一頓早飯麼!整晚先生便不該招呼這三個醃臢貨!”
那三個漢子被罵得脹紅了臉,趙楚拉住兩個轉身要走的同伴:“那些兄弟,還在皇城司呢!家裡老少,還等著吃飯!”
所幸劉瑜很快就起來晨跑,兩名皇城司親事官,帶著八個入內院子的雜役護衛左右。
劉瑜出門見著他們三人,招了招手,讓他們跟在後麵。
跑了大約六七裡路,劉瑜回頭看那三人已然喘得不行,便折了小巷,兜了回家,安排這三人和入內院子的雜役一起,燒了熱水洗澡更衣、吃早餐等等。
吃了早飯,換了衣服,劉瑜倒也沒有拿捏什麼腔調,直接讓李宏牽了馬過來,上了馬,李宏和其他三名邏卒,也上了戰馬護衛左右;那十數入內院子的雜役,和趙楚、吳三、柳逸三人,就小跑跟在後麵,一行人便往皇城司那邊去了。
去過皇城司,石得一還沒過來公事房視事。
那皇城司裡的邏卒、入內院子,但凡見著劉瑜的,卻是紛紛長揖、抱拳行禮,有稱“直秘閣”的,有叫“劉直閣”的,也有喚“劉秘閣”、“劉相公”,乃至“直秘閣大老爺”等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