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喲!”仙兒捂著耳朵,冷不防被劉瑜在腦門上敲了一記,痛得她蹲了下去。
劉瑜搖了搖頭,扔了一顆茴香豆進嘴裡嚼起來:“你現在又不缺錢,怎麼可能因為偷吃豆漿,被人捉到把柄,然後才來找少爺,替彆人說情呢?你當本少爺跟你一樣傻嗎?老實說,到底為啥替人說情?”
這走後門,走到如夢那裡,或是走蕭寶檀華哥的路子,甚至找阿全叔說項,倒也罷了。
古今中外哪裡能少得了走後門說情這種事?隻不過換個名目,或是怎麼粉飾罷了。
隻要人類不滅亡,這種事總會有。
對於這個,劉瑜倒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。
可是衝著仙兒這沒成年的小丫頭,來托人情、走門路,劉瑜卻就不爽了。
仙兒教她持刀殺狼,七蕩七出,那是沒有問題的,她有這天賦。
不論這種天生神力,還是一目十行,過目不忘,都是異於常人,方才稱得上天賦。
但拋卻了這天賦,仙兒不過是個沒成年的小女孩,更在劉瑜的庇護下,更顯得於人情世故,有些幼稚天真。麵對劉瑜的詰問,她支持不了多久,便竹筒倒豆子一般,老老實實,從頭招了出來:
“那陳家二姐,來尋奴奴,說是家裡活計幫忙,又是女兒房間,不好教男人入去。”
於是她就去幫手,搬了兩個櫃子,接著戲肉就來了。
“二姐說是她嫁出的大姐,回家省親,拎回一尾活魚,大姐最拿手就是斬膾,便教奴奴留下。”
這大冬天的,能有活魚,還是吃魚生。
“又溫了青梅酒,奴奴趁她們不注意,偷偷倒了一點給狗吃,看著無毒,便留下了。”
劉瑜聽著哭笑不得,這小吃貨,看來是讓人拿準了命脈,便在一個吃字上,把她套住了。
“陳家大姐帶著一個女伴,吃著酒,卻就哭了起來,說那莫家,可憐得要緊。”
“說她是那莫家的女兒,莫四嫁了人的姐姐,這要過年了,娘家那邊一家老小都被捉進牢裡去。哭得好慘,奴奴便想起,自家死去的娘,禁不住也一發哭了起來。”
仙兒說著,眼眶卻便紅了。
劉瑜伸手撫著她的頭發,好聲對她說:“好了,不要怕,少爺會看顧你的。”
“哇哇哇!”仙兒撲入劉瑜懷裡,大哭起來。
過了好一陣,劉瑜連哄帶逗,才教她消停,一對大眼睛揉得跟桃子一般,開口還帶著哭腔:“要娘還活著就好了,奴奴現時有錢了,娘要吃啥,奴奴便給她買!”
“好了,到你娘忌日,咱們多給她燒點紙錢便是,仙兒乖,不哭。”
劉瑜這時倒沒嘲笑她的心思,這小女孩也是可憐。
仙兒抱著劉瑜的臂膀,抱得緊緊的,把腦袋也靠在劉瑜的手臂上:“嗯,奴奴有少爺!”
她抱得那麼緊,如是她所有的倚靠,她僅有的幸福。
教劉瑜不忍抽出手來,由得她抱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