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謂的正事,就是官員考察的問題。
王雱這回來皇城司,就是來征詢劉瑜對官員的意見。
“聽著章子厚,梁園之遊,和子瑾頗為投緣?”王雱很鄭重地問劉瑜。
劉瑜就不明白了:“這事該審官院之類去清查吧,我兄來問,不太合適啊,章子厚我倒是與他頗為投緣。梁園之遊,此人也能拚死衛護朋友。你硬要說他不好的地方麼?我覺這人可能比較敏感,有時會擔心不經意得罪了他。”
王雱沉吟了半晌,才對劉瑜說道:“有人舉薦章子厚,家大人不願見他,說是章子厚無行。”
“那就算了嘛。”劉瑜對這些事,不太有興趣。
他記得章惇後麵不知道怎麼跟蘇軾翻臉了,似乎蘇軾得罪了他,把蘇軾好一頓整治。
至於章惇其他的事,劉瑜倒是不太清楚,隻知道他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入了奸黨傳。
但就算後麵做了什麼事,至少現在還沒做。
要是王雱來問蔡京,那劉瑜肯定第一時間跟他說,此子絕不可用。
劉瑜極為反感投降派。不論是司馬光,還是高滔滔。
但他並沒印象章惇是投降派,所以他也不願去說章惇的壞話。
他不說,王雱卻說開了:“章子厚有些不光彩,你知道嗎?算了,你勾當皇城司,當是守得住口的,再說這些事,你在皇城司,翻閱卷宗去查,總歸也是知道的,無妨說與你聽聽。”
聽著王雱淡然而述,劉瑜嚇了一跳,一時之間,口瞪目呆。
章惇此人,當真是從出生就曲折無比他是他父親,跟他外婆生的!
真是一個神奇的開局。
然後呢,章惇中了進士之後,跟族中長輩的侍妾私通。被人發現之後,跳牆出來,踩傷街上一個老婦人,老婦人當然就不乾了,這簡直禍從天上來嘛,扯著他結果鬨到開封府,還被包公罰了錢賠給那老婦人。
隻不過私通那事,大約章惇的族父好麵子,覺得說出來丟人,民不舉,官不究。
章惇中進士,因為考到五六名之間,所以當場放榜就罵考官。
劉瑜聽到這裡:“等等!頭名狀元,第二名榜眼,第三名探花,他考個五六名,還不滿意?還要罵考官?”
王雱學著劉瑜平日所做的動作,攤開手,聳了聳肩,表示自己也是無語。
第五或第六名,這很誇張了,全國那麼多人趕考,能進士都是學霸中的學霸了,這位還考個五到六名,還不滿意,還要罵考官?這什麼人嘛!
劉瑜苦笑道:“我這特奏名,也難得他願意跟我交往,看上去還蠻投緣。”
“若止是如此,倒也罷了。”王雱不住苦笑。
因為章惇是真的怒了,對於第五到第六名的成績。
有人請他拿出進士的敕書,出來長長眼吧,章惇直接把敕書扔地上,嗯,大家隨便看。
王雱又笑道:“其實子瑾試館職時,章子厚也同試之的,不過禦史彈劾他無行,所以罷免了。家大人以為‘惇大無行’,並非空穴來風。隻是薦他之人,卻言道章子厚是有大才的。所以愚兄才專門過來,找你問上一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