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二三十歲的精壯漢子,怎麼也不至於尿到手上吧?那扯這幾根草是啥意思?而且劉瑜注意到,有另外的一個漢子,用腳在地上碾了碾,剛好把這團草,踢進這坑裡,剛好很快又被“不經意”的踢上沙土蓋上。
“這草上麵打了結。”劉瑜挑著那團草,卻還真看出了問題。
就算真這麼巧,就算真有人尿到手上,又這麼巧這團草被埋了起來,但這草上麵打了結,總不是恰好的事吧?
劉瑜不得不承認,就是這次跟章惇出來,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。
基本上不需要太多言語上的回來溝通,一個眼神,章惇就能很好跟他配合。
就如同這團衰草,當時劉瑜隻是輕拍了下章惇的肩膀,用眼神引導對方去看。
結果章惇就能看到劉瑜想讓他看到的東西。
那可是百來號人,近兩百匹騾和馬的場麵啊。
在這樣的混亂之中,能注意到這團衰草的劉瑜,當然有足以自傲的天賦;
但能在劉瑜指引下,馬上注意到這個焦點的章惇,絕對也是聰明絕頂的家夥。
而且更重要的是,當劉瑜一“肚痛”,章惇馬上就做出了極為合適的配合。
“可是留下這團衰草的目的,是要標示什麼呢?”劉瑜皺起了眉頭。
如果要指引劉瑜一行人前進的方向,那麼沒有下雪的今天,不論是馬糞、馬蹄,都足夠了,何必節外生枝,去留下這麼一團衰草呢?
“少爺!”仙兒這時一把扯住了劉瑜。
“有人來了,怕有五六十來人,二十來人騎著騾馬,四裡左右。”她報出一連串的詞來。
這也是天賦,正如她能先於其他人,聞到肉香一樣,她的五感特彆的敏銳。
劉瑜一邊把那團衰草,重新埋回去,一邊對仙兒說道:“弓。”
分體式的插片反曲弓很快就被組裝起來,劉瑜從容不迫的上了弦,又裝好了瞄準器和配重杆,把箭壺挎在腰間,劉瑜長笑道:“古有將軍三箭定天山,今有直閣神箭殲敵虜,壯哉!仙兒,且替本少爺溫酒!”
“少爺,這種定場詩,不是得您大展神勇之後,彆人讚的麼?”
“你信不信本少爺回京,就讓章七給你管飯?”劉瑜咬牙切齒地問道。
仙兒縮了縮腦袋,無奈地解開樸刀上蒙著的黑布:“好吧,奴奴且觀少爺大展神威,隻是著實難以想像,當年薛大將軍是如何用這三四十斤的弓,三箭定天山的。”
“你再說吐槽下去,不單要去章七家吃飯,連嫁妝也沒有!”
劉瑜這弓大約也就四十磅左右的拉力,對於業餘愛好者來說,算可以了;加上這射準度,要知道這年代可沒有碳素弓把減重之類,放在千年後,這水平怎麼也能在業餘者比賽裡,拿到不錯名次了,運氣好拿個冠軍也沒什麼問題。
可這是大宋年間。
什麼叫大宋年間?這年頭的弓,主要功能,是殺人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