瞎征又仔細推敲了一番,方才覺得這事,大約是自己多疑了,點了點頭,教心腹下去。
他沉吟了半晌,兩條腿都屈到了身前,雙手環抱著,對那西夏軍將笑道:
“劉皇叔回青唐來,兄弟一場,我怎麼能不去迎他?”
邊上坐著的西夏軍將,就不明白了,剛才不是說了一大通,如何不能去俞角烈的部落,索要劉瑜麼?怎麼又說要去?
瞎征看出了對方的疑惑,笑道:“仙兒妹子便罷了,劉皇叔領著四人,我也領四人去,隻喝酒,卻不是要壞了兄弟的情義。”
聽著頗是義氣,隻不過下一句,卻就透出彆樣的味道來:“鐵鷂子裡,你選三個身手好的,隨我同去。若是事不可為便罷,如果機會,總要請劉皇叔這好兄弟,來我部落裡做做客,按著宋人的說法,以儘地主之誼,才是道理啊!”
西夏軍將聽著,大笑起來:“好!宋人常以自己會用計,那什麼運籌帷幄之中,決勝千裡之外。結果如何,好水川之役,斷塢道之戰,便教他們知道,什麼謀略,沙場之上,都濟不了事!我選三名鐵鷂子裡好手隨你去,彆說四個宋人,就是四十個,也斬得了!”
聽著這話瞎征便也笑了起來,隻不過他卻有些不以為然。
好水川之役都念了多少年了?二三十年了!
斷塢道之戰,彆人不知道,瞎征是清楚的,宋軍總共不過一千四百人左右。
這是一場伏擊,五千人,伏擊一千四百人。
所謂四麵全圍,結果宋軍在這四麵全圍裡,除了那個紙上談兵的太監,還有那被太監逼著進軍的武將,統共宋軍也是死了三百多人,是有什麼好吹噓的?
如果真是西夏強出大宋,青唐也不用搖擺了,直接就投入西夏懷抱就是。
不過這當口,他自然不會無端去惡了對方,隻是吩咐心腹,下去準備禮物:
“兄弟久不見,自然要大醉一場啊!自然要備上禮物,才是道理!”
瞎征和劉瑜之間的互相計算,對於底層的人來說,有點太遙遠了。
半路上借馬給那三個人的部落,也派了一個人同來,以便把馬牽回去。
這瘦得皮包骨頭的家夥,在瞎征的部落裡轉了一圈,出來便牽著幾匹馬,頂著風雪往回趕去。隻不過如果有人在身後跟著,卻就會發現,這人回到那部落之後,不到半炷香的功夫,又牽了兩匹馬,往俞角烈的部落趕了過去。
俞角烈的妻子,敢與劉瑜定下七天之期,自然有她的手段。
象這皮包骨頭的家夥,她可不止派出一個。
畢竟要聯絡和恢複的網絡,不止一個部落。
她原來以為劉瑜不會回來,所以就不去維持那些情報網的下線,並不是她沒有這個能力。
若是沒這能力,當年劉瑜也不會在她身上投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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