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論鐵鷂子多利害,至少在俞角烈有意無意的安排下,幾十人手環伺左右的保護之中,要對劉瑜出手,是個不現實的事。何況剛才白玉堂留給他的陰影,也讓這鐵鷂子對於自己出手,能有多大把握,心裡不踏實。
“讓開!讓開!讓奴奴砍了這廝,敢瞪奴奴的少爺!”仙兒拖著樸刀就過來,若不是俞角烈的妻子帶著幾個女奴,死命抱住她,近些天在青唐完全放開的仙兒,真能掄刀去砍這鐵鷂子,她可不管什麼打不打得過。
青唐地界上,叢林法則要比汴京明顯得多。
強者,才有受尊重的資格;而受了挑釁,不敢反擊,連勇者都稱不上。
按著仙兒的話說:“這麼下去,連條土狗都敢跟奴奴吡牙了!”
她說得一點沒錯,弱者,就是連狗都敢上來欺負。
“消停些。”劉瑜回頭喊住了她。
那鐵鷂子絕對不認為自己是弱者,所以聽著仙兒的話,他臉上咬肌明顯的鼓起,大約過了兩息,他冷冷地指著白玉堂,然後做出一個割喉的動作。這是一個可以跨越時代、種族、語言的挑釁動作。
“住手!”卻是瞎征在俞角烈派出去的人手護送下,快馬趕了過來。
離著還有半箭之地,五十來米的距離,他就遠遠的高聲叫喊。
因為他聽到了仙兒的聲音,也隱約看到了那名鐵鷂子的動作。
俞角烈看了劉瑜一眼,卻沒有招呼劉瑜,自己迎了上去,一把攬住翻身下馬的瞎征,低聲說道:“無論如何,不要壞了劉皇叔!總歸一場兄弟,當年可是發過誓,就算沙場相遇,也不衝對方拔刀搭箭的!”
“放心,我是專門來找劉皇叔喝酒的!”瞎征一臉的陽光燦爛,用力拍了拍俞角烈的肩膀。
那個鐵鷂子看著瞎征過來,倒也就沒再挑釁下去,退了幾步,回到瞎征的身後,充當護衛的角色。
“兄弟,想煞我了!”劉瑜微笑著張開了雙臂。、
而瞎征激動得淚水都飆了出來,帶著哽咽:“哥哥!”
他向劉瑜奔出幾步,就要推金山倒玉柱拜下去,卻被劉瑜死死抱住:“好兄弟!”
“哥哥西來,兄弟卻不曾三十裡相迎,當真是對不起哥哥!”瞎征的宋話生硬,話裡的情意,卻是透著誠摯。兩人抱在一起,瞎征的淚水,已淌過半邊臉上,每一顆燦爛的青春痘。
俞角烈看得都呆住了,怎麼會這樣?
他原以為,兩人一見,劉瑜應該黑著臉質問瞎征,是不是要來殺自己!
而瞎征應該把平日和他講的道理擺出來,說明自己對劉瑜起歹意,是為部落無奈之舉,不是輕了兄弟情份。
然後雙方弓張弩拔,他這地主在中間拚命調和才對啊!
怎麼會這樣一見,兩個家夥,感覺跟有斷袖之癖一樣的?
“兄弟,你長高了!”劉瑜滿臉的欣喜,比劃著瞎征的個頭。
瞎征凝視著劉瑜,卻是長歎“哥哥,你清減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