彆說良馬,就是戰馬,馬,在大宋都很值錢的。
所以章惇就站了起來,衝王韶開口了:“你吵不贏我們倆個。”
劉瑜聽著“撲哧”一聲就笑了出來,這也太直白了吧?
但直白不直白沒關係,這是大實話嘛。
王韶要戰劉瑜論戰可以,但要加上章惇,誰也不是嘴笨的人,他肯定吵不贏啊。
所以王韶也就氣鼓鼓坐了下來:“我不管,子瑾,這侍候馬匹什麼的,不是一個小數目,這虧空總得補上去!再說了,先前俞龍珂部,是說好的,奉直秘閣劉相公之命,將良馬三百匹,與秦鳳路經略司機宜文字交割!這三百匹肯定是得歸經略司吧?你再補齊虧空的馬料人工,我也不跟你們撕擼。”
“你做夢!”劉瑜也直白了。
沒等王韶反駁,他就扳著手指數開了:“借你名義收三百匹馬,就全歸你了,這什麼道理?要有人欠我銀錢,讓你代收一下,這錢就歸你了?至於補空,給你二十匹馬,你要不要?你不要的話,我就到西軍裡發賣,那些將主軍頭,肯定舍得錢銀,到時折合了錢銀還你,我看十匹馬的價錢,就差不多夠數了!”
“章子厚都分了五十匹,劉子瑾,你厚彼薄此!”王韶就叫了起來,這馬,對於大宋來說,真是命根子了,他不爭不行啊。
看著水沸了,劉瑜伸手拔開準備去持壺的章惇,示意自己來,卻對王韶問道:“你知道這八百匹馬是什麼來頭?你也不嫌燙手?這是鬼章青宜結的贖金啊!你當然比不上章子厚了,他跟著我一路西行,為了向青唐人要贖金,我們路上還遇過襲;更彆說他一聽報,就馬上點了能抽調的兵馬,衝過去接應我。你王子純,做過啥?”
王韶還指望劉瑜給他整理青唐的情報,要說這事,他還真沒幫上什麼忙。
章惇微笑撫須道:“何足道?何足道哉!”
“本來我覺得該給章子厚八十匹才對的,但他強行加戲,弄什麼單騎衝陣,所以這節要扣掉三十,隻能給他五十匹!”劉瑜看不得章惇得意的嘴臉,嘲諷了他一句。
不過大抵章惇現在真當劉瑜是知己,便是被嘲諷,也毫不在意,還招呼黑著臉的王韶:“請茶,來,請!”
劉瑜喝了一口茶,持著杯子衝王韶說道:“但是,章子厚發瘋歸發瘋,畢竟還逼著阿裡骨恭請聖安了。這對於阿裡骨快速支付贖金,不無幫助。他不願見我在青唐停留,生怕我又折騰出什麼事來。所以我感覺給子厚五十匹馬還是才得,還是給他八十才合道理。”
他說罷了,方才把茶喝儘,隻覺得極為舒暢,。
去青唐這些天,壓根就沒心思喝茶,也沒那條件。
他去時倒是帶了茶葉,結果不知道被仙兒塞到哪裡去。
而仙兒在青唐,是玩累了找人喝酒,喝完就睡,睡醒就玩的。
“見者有份!”王韶是豁出去了,不顧不管。
章惇笑著道:“子純,你總得講道理。”
“見者有份!”
“子純,這馬啊,說出去不好聽,贖金來著的,我怕汙了你的聲名。”劉瑜也加入勸說。
“見者有份!”無論兩人給出多少理由,王韶是鐵了心要分潤一份的。
一輪茶喝完之後,劉瑜對王韶做了讓步:“五十匹,不能再多了。大名府那位,總也要孝敬的,若不是人家出了親衛,我搞不好死在大名府了。”
“給經略司五十匹可以,但你先前答應了二十匹補齊虧空的,另算。”
良馬就是這時代的先進坦克,王韶能爭多一點是一點。
劉瑜無奈,也隻好答應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