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瑜便對築錄羽鬆吩咐道“帶他們去青唐,安置好。你聽著,他們都是我的奴仆,如果出了什麼差錯,那我就找你算帳,明白沒有?如果他們被人打,被人殺,我不會去尋那打他殺他的人,而是先找你,把一切都在你身上來一回,然後再去找那施暴的人。”
“貴人,還求您現時就結果了我吧!”築錄羽鬆無奈地回了一句。
這樣他是徹底成了這二十多人的保姆了。
“蠢材!”阿仁那把築錄羽鬆拖到邊上。
低聲對他說道:“你還以為自己仍是那個尋找機會,在大宋和青唐兩邊,倒騰物資,賺些錢財的商人?你若這般想,當真不如死了去的好。你現時,可是大宋的細作了!”
築錄羽鬆愣了一下:“我?我怎麼,我怎麼成大宋細作了?”
“成為大宋的細作,或是讓人到木征部,在青唐各部,散布你是大宋細作的謠言。”
劉瑜很平靜的微笑著:“你可以選擇一個,我向來不喜歡強迫彆人。”
築錄羽鬆咬了咬牙,無奈點頭道:“是,小人自願成為大宋的細作。”
於是又是一套文書拿出來,敢他蓋指印、畫押。
劉瑜看出他欲哭無淚,便對他說道:“你不想你的兒子,一輩子在青唐吧?這些文書簽了,如果五年內,你辦差辦得好,你全家人,不超過五口人,便可以遷到汴京去。有了這些文書,就算這五年裡,我被撤職了,經手的人死了,你完成了任務,也是有據可查的。”
築錄羽鬆是聰明人,自然聽出劉瑜說的不是騙他,當下倒也心情好了不少,痛快簽了文書,把那二十幾個奴隸領走,回青唐去安置不提。
這樣過了一日,去到初六雪睛了,劉瑜和章惇便啟程回京師,王韶一路送了十裡。
劉瑜看著無法,長歎道:“子純兄放心,大約過了元宵,青唐那邊就會有情報交到你手上。到時你記得把正本送到京師就是。”
王韶聽著大笑,點頭道:“必不相誤!”
便也沒有再送下去。
劉瑜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太對勁,走了不到五裡路,勒住馬問高俅”我是不是漏了什麼事?隱約似乎錯失了什麼事。”
“小人不曉得,若是先生問到小人,小人鬥膽問上一聲,慶哥兒可是先生另有任用?”
劉瑜聽著一下子在馬背上坐直起來,沒錯,劉慶,劉慶應該跟自個回京啊,他得去考試才對啊!他去了哪裡?
“自先生入青唐之後,小人和楊存中按先生分派,送信去西軍,之後和小種領了人馬回來,那許多草料、糧食,都是慶哥兒弄出來的。連章相公當時也說,慶哥兒當去考一考文章,以他本事,至少看上去,治理一縣是絲毫不亂的。過了數日,慶哥兒便來尋小人與存中,說道是先生教他去辦一件凶險的事,這宅院裡,讓我等好生主持,如有不決,便去問章相公、王相公。”
這就不對了,劉瑜壓根就沒有叫過劉慶去辦什麼事!
高俅看著劉瑜臉色,自然知道事情不對,低聲道:“慶哥兒又不曾落第,不至於效張元舊事吧?”
張元,就是落第之後,去西夏當漢奸。
劉瑜搖了搖頭:“不要胡扯,他要害你們,就你說的,糧草都是他張羅的,一把巴豆下去,連人帶馬,連讓你們拉足五六日,拉得血都出來了。”
不單如此,更為重要的是,劉瑜信得過劉慶。
所謂曾見過光明,所以無法忍受黑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