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慶打開包裹,裡麵是一捧碎銀子,大約有五六兩的模樣,對於這種底層百姓來說,就是一筆巨款了。劉慶衝著鐵匠拜了下去,後者鼓勵了他幾句,讓他好好去準備考試的事宜,看著劉慶的背影,鐵匠對身邊的妻子說道:“回報一下,風箏的線,沒有斷。”
妻子一邊淘米,一邊抱怨道:“你累死累活湊了那點銀子,就這麼給那小子了?以後你自己娃兒長大聚媳婦,怎麼辦?你這沒良心的,老娘跟著你,真是倒了大黴!”
但她卻暗中向鐵匠做了個手勢,示意已經收到鐵匠的話。
劉慶並不知道,所有的絕望都是劉瑜給他的答案,希望同樣也是。
已經抵達京師的劉瑜,是這麼對章惇說道:“我向來覺得,浪費是可恥的。”
不論是酒,或是人。
所以劉瑜不會浪費,不論是一壺酒,還是一個人。
他手中的風箏,也從不曾斷了線。
劉慶當然可以去參加遼國的科舉,甚至在前行的道路上,身處遼國的劉慶,還會受到一些他所不知曉的關照。以讓他在遼國的仕途,走得更為順暢一些,爬得更高一點。劉瑜向來不介意,去對可能的收獲,進行投資。
“把這封信送到城西去。”劉瑜修書一封,潦草的幾筆,便遞給了李鐵牛。
章惇有些摸不著頭腦,不過他是聰明人,劉瑜沒說,他也便沒問。
這事劉瑜自然是不會說的,雖說大丈夫無不可告人之事,但也不是見著人,就掏心掏肺該說不該說全往外說吧?這是牽扯到耶律煥和蕭寶檀華哥那邊的線索,劉瑜怎麼可能憑白無故,去跟章惇說這些東西?
“子瑾,如今回京師,你我還是速去複命為好吧。”章惇沉吟了半晌,卻是向劉瑜提出這麼一個建議。因為不論他章某人有多狂,事該怎麼辦,還是有個章程的。而且狂一次可以,狂二次可以,要是老那麼不著調,那就不是狂,是精神病了。
兩人領了樞密院巡邊的文件,回京不去交令,是說不過去的。
劉瑜卻笑了起來,伸手一讓,示意章惇用茶”我兄莫急,這事那位安排了好一番腳手,總須教人暢意才是。”
他不是章惇,他是劉瑜,勾當皇城司公事的劉瑜。
並且主管著探事司的劉瑜。
在還沒有進京之前,在京郊、城門駐紮的皇城司親事官,包括井冰務的太監人等,早就把許多事情,用他們不為人知的方式,向著劉瑜做了一個彙報。就算劉瑜出京這麼久,他對於皇城司的控製,仍舊水泄不通。
當他一到京郊,探事司所能控製得到的範圍裡,很多消息,就已整理成冊送到他馬前。
這也是劉瑜從容回家的原因。
他看得出來,這些整理文檔的手法,完全就是如夢在主持的。
如夢在他離開京師的時間裡,依然能緊緊把控著探事司的情報來往,那麼說明,京師這裡,仍舊是他的基本盤。那麼劉瑜就要看看,情報裡提出那些風雨,那些人和事,到底要怎麼出場,要怎麼收場。
( <':'></a>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