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得一指著如夢說道:“京師細作皆知曉,大宋的情報看皇城司,皇城司要看探事司,探事司要看劉直閣,劉直閣要看如夢小娘子今兒高不高興。若是如夢小娘子不高興,那隻怕這情報就不知道何時才能彙總出來的了。這樣,劉直閣,你也是聰明人,自然知道,出京對於你來說,已經是一件不可能回避的事情。”
他說到這裡,頓了一頓,指著如夢卻是說道:“何苦教這嬌滴滴的美人兒,跟著你受罪?”
劉瑜聽著點了點頭道:“公公深諳我心,所言極是道理。”
“你把這如夢小娘子留下來,幫我打理探事司,操練這些個人手。你不論被貶何處,咱家都幫你跟地方官打個招呼,總之善待你就是了。”石得一拍著劉瑜的手臂,一付知心老友的模樣。
劉瑜笑得愈燦爛,卻向如夢問道:“我不是蘇軾,你不用擔心。”
“啪!”劉瑜剛剛跟含著淚水的如夢說完,回身一巴掌,就正正抽在了石得一的臉上。
一下子完全把石得一石公公抽蒙了,連他的手下,也基本是看得蒙住了。
因為他們此時是絕對的強勢,哪裡想到,劉瑜敢先動手?
“諸事交割完畢,你們可以走了,不送。”
看著還要開口的石得一,劉瑜冷冷地對他說道:“如果不想死,就滾,我不是跟你開玩笑。”
"我不會用身邊的任何一個人,來換取自己的平安。”
他堅定地對石得一如此說。
石得一聽著大怒,他本來也不是什麼有涵養的人,要是劉瑜還沒有失勢,那虛與委蛇,他也還是能忍,畢竟混到這品級。可這明明就完蛋了的劉瑜,還敢在他麵前硬氣,他為什麼要忍?他憑什麼要忍?他壓根就沒道理忍啊!
“劉子瑾,不怕告訴你,太白樓那批人,以後好好去開酒樓吧。”
石得一戟指著劉瑜,冷笑著說道:“若敢再刺探細作事,那咱家便隻有請他們到皇城司的大牢裡,好好聚上一聚!對了,你安插到皇城司牢獄裡的人手,這時已經被開革了。不知道劉相公,準備怎麼安置他們?哈哈哈哈!”
說罷他就長笑著,揚長而去。
因為這玩意,足夠致命了。
無論是太白樓,還是那些被開革的劉瑜的手下。
哪一樁,都是大事。
太白樓不用說,做為京師的情報集散中心,這中間的利益和情報交換的便捷,那不是以前可以相提並論的,石得一要變相廢了太白樓,也就是說,完全斬斷了劉瑜在情報口的手足;而皇城司被開革的人手,劉瑜是一定要安置啊,安置不好,那就是樹倒猢犼散的景況了,哪還能有誰,會來追隨劉瑜?
所以單這兩手棋,就足夠了。
隻是劉瑜卻絲毫沒有半點愁苦,還對阿全叔說:“這野茶不錯,再定一些,嗯,他們若是肯按我的章程,去采、炒等等,阿全叔看看可以先支一部分預付的定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