憑什麼劉瑜要替著新黨去火中取炭呢?
所以隻要王雱一罵富弼,後者就知道,劉瑜十有八九會過來。
“相爺,我這人粗陋,在京師也有個渾號,喚作劉白狗。”劉瑜並沒有如上兩次來訪,那樣刻意控製著自己,他今天顯得很放鬆,坐在富弼下首,自顧喝茶吃糕點,幾乎就如是仙兒上了身一般的,“新黨也好,舊黨也好,跟我的關係不大,或者說,完全是不相乾的。上回去大名府,韓相爺那邊,大抵是很清楚我的性子。”
聽著劉瑜的話,富弼並沒有訓斥他的無禮,反而很開懷撫須大笑:“沒錯,大名府那邊也有書信給老夫,專門提到這一點。這個你可以放心,就算是舊黨裡,附和司馬的人,也不會太多。老夫也好,韓相也好,你知道,絕對是不可能支持類如罷刺陝勇之類的主張。”
富弼算是直接安了劉瑜的心,而且他接下去又說道:“司馬君實其實對你也很欣賞,就算政見不同,但至少你是為大宋奔走,你是有能力的,他還是絕對認可的。所以他這一次,也不是說要拘禁你,而是希望可以和你多一些溝通的機會,也許能讓你,認同他的政見和觀點。”
不得不說,富弼的口才極好,他說話的語速不快,但一開口,似乎就能把話說到人心裡去一般。
聊了有兩刻鐘,劉瑜放下茶杯,拱手道:“多謝相爺款待。”
這就是要辭行的意思了,富弼一把按在軟榻的扶手上,望著劉瑜問道:“不夠?”
“不夠。”劉瑜很坦然的回答。
“相爺,我是個俗人,俗不可耐的俗。”
劉瑜說的當然不是自己的俗,而是富弼許給他的好處。
他需要清楚可見的利益。
“不然的話,我還可以再辭,就算接下差事,我也可以病致仕。”
劉瑜是直接把話說透了,如果沒有好處,他無論如何也不打算乾這差遣。
他不怕,也許一時半刻,他會成了大宋許多無實缺的官員一般。
但他不是浮萍,他也不犯錯,他有功績,他終將會複起,更重要的是,他年輕,他遠比韓琦、富弼或是司馬光年輕太多了,他有的是時間。
“去永興軍,老夫作保,一年之內,若你有能力經掌一路兵馬,老夫保薦你接任帥司,到時請韓相爺也一並附署。”富弼沉吟了一陣,給出了這個實在的條件。這樣的條件,也隻有他才有資格開口了。他的推薦,去到皇帝那裡,大致也會照準的,而且韓琦也肯定願意在這事上附署。
他見劉瑜沒有開口,便用力一拍扶手:“文執政以及司馬君實也將附署,老夫這點麵子還是有的。”
一年,如果劉瑜能證明,自己有能力掌一路的兵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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