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馬康聽著動靜,奔了出來看,不禁皺眉道:“好了,莫折騰,快些去尋醫館,看看跌打吧!”
於是套了駕驢車,教另外一個仆人駕著車,把這傷員送了出去。
那花匠一臉的愧疚,主動說自己替那仆人把端茶送水的活計乾了。
司馬康對家裡的仆人,倒還是不錯了,安慰了他幾句,也就由得這花匠去了。
這花匠倒也就沒再出什麼妖蛾子,去到劉安世這一批人都散了,花匠清洗好了茶具,在灶台旁邊,一邊燒火,一邊抽了條木棍出來,吹熄了,拔出小刀修細,然後在衣襟上割了一塊布下來,仔細寫了幾行字——不是他不愛惜衣服,他一個花匠,縱是在涑水先生這等大文豪家裡做工,識得幾個字,又哪來的紙?
寫罷之後,走到圍牆邊,等著那更夫經過時,學了一聲貓叫,那更夫停了下來,花匠便從牆角的狗洞,把這卷布遞了出去。
其實他撞傷那仆人,為了就是探聽消息。
因為送出一卷消息,每次隻是核實了,都能得到至少五百文。
隻是花匠卻不知道,剛剛在醫館回來,一條腿打了夾板的那仁兄,若是搜他身的話,便能發現他身上,有著一兩半的碎銀子。
沒錯,這位被撞傷的仁兄,就算花匠不撞他,他也會找個柱子什麼的去撞。
不撞傷了,又如何去醫館?不去醫館,又如何把情報遞出去?
就算是司馬光家裡,也不是任何一個仆人都識字。
他可不比花匠識字,隻能口述的,不去醫館,那情報就隻能爛在肚子裡了。
劉瑜的確如沒有司馬光的本事,特彆是對於官場的把握上。
但劉瑜卻也同樣有著司馬光所沒有的本事。
例如在這個夜裡,在更夫還沒有敲到二更的時節。
高俅就呈到劉瑜書桌前的四份情報:“先生,司馬村夫,當真不懷好心。”
劉瑜並沒有去接這話茬,隻是仔細把四份情報一一從頭看了。
他不單是看,而且是拿起細炭筆,重新做標記和總結,把這四份情報,做一個橫向的分析的對比。
若要說金手指,這就是劉瑜的金手指,遠比這個時代,高效得多的材料歸納總結、提煉的方法方式。
隻用了不到一刻鐘,基本上,劉瑜就對於司馬光他們今天晚上,談話大致的主題和內容,把握了個八八九九。
憑借經驗去推斷,官不是當到一定程度,情商不是去到一定水平,那是弄不來的。
司馬光是什麼人物?那是韓琦對他看不順眼,但都沒把他掐死的角色;王安石極為討厭他,也仍然不得不以退為進,希望他能來當樞密副使,然後少發些謬論。這本身就是一個很牛逼的人物了,不是人人都是司馬光,都能這麼推敲出來。至於王岩叟,兩個字就夠了,狀元。
曆史上,幾乎每一個狀元,千百年後隻要隨便搜索一下,不論是哪個朝代的,基本就都能搜出來。
要妥妥地憑著經驗和官場的天賦,來推斷出這些事,那得這樣的水平,這樣的人物。
可劉瑜的辦法呢?
那就簡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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