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瑜儘管冠帶閒住,但這樣被欺負,範純仁那邊也好,韓相爺、富弼那邊好,甚至,皇帝也好,隻要劉瑜一撕逼,這些人不可能不管的。
就算是皇帝。
劉瑜為什麼會被刺殺?幫朝廷辦差,惡了敵國嘛。
皇帝就算再不喜劉瑜,也得管的,不管以後誰給朝廷辦事?
韓琦、富弼、王安石等等,包括劉瑜師門範純仁那邊都一樣,就算裝模作樣,也得管一下。問題是這些人能量太大,他們就算禮節性管一下,板子打到知州、知縣的屁股,那也是不得了的事啊!
“相公,如今之計,還是要教直閣消了鬱積之氣才是。”知縣卻就有了計較,這麼向知州說道,“下官這就開堂,將那王家好好辦上一番,然後方才好來劉府探病。”
知州點了點頭:“直閣的高堂,據說是好禮佛,賤內常與庵堂裡的師太有來往,回府之後,看看讓賤內去請師太牽線,能不能跟直閣相公的高堂見一見,請老夫人在直閣麵前關說一下吧,唉,你我真是倒黴!”
其實劉瑜在知州和知縣走了之後,卻揉著太陽穴對如夢說道:“他們是打算一毛不拔?”
如夢愣了一下,她原來以為,劉瑜是因為弟弟被打而憤怒。
“二弟被欺負,我當然生氣,但這王家,可以慢慢對付,燃眉之急,不是這個啊。”劉瑜說著,撿了一個賬本攤開在桌麵,按著之它推到如夢麵前,“你再複一下賬,我印象中,存銀似乎不足支付這個月要給的幾筆賬了。”
這賬本上的,劉瑜用指甲掐出來的印子,那幾筆賬,都是五百貫以上的支出。
有跟他從秦鳳路出來的西軍,受傷者每年的年金,犧牲者每年給家屬的撫恤金;
有各地細作的經費,從徐州到開封府,再從開封府到洛陽,從洛陽到京兆府,再由京兆府到秦鳳路。彆說劉瑜現在不掌皇城司,就算他掌皇城司,朝廷拔的那點兒錢,也濟不了什麼,全都是靠著劉瑜的產業在支撐著。
甚至遼國、西夏、青唐派出的細作,現在的費用也是劉瑜在支付。
他曾經想把這些交給石得一,但石得一拒絕了,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讓皇帝掏錢來做這事,不見得就討喜。而自己掏錢做這種事?石得一認為自己又沒瘋,憑啥啊?
所以這個月,還有一筆錢,得支應到遼國那邊去,劉慶還在那邊潛伏著呢。
“這算結下來,至少得二千六百貫,加上各種消耗,隻怕得三千貫。”劉瑜說著也是苦笑。
這年代,讓人帶錢,也要費用的,比如護衛的費用,要不讓人搶了,算誰的?
如夢皺了皺眉道:“不夠嗎?妾身再結一結。”
事實證明,劉瑜的數學水平,在這個年代,還是足夠優秀的。
如夢用了近一個時辰結出來,果然有足足三百貫的缺口。
“先調府裡的用度支應吧。”如夢也隻能拆東牆補西牆了。
劉瑜搖了搖頭,被擼了差遣,老實講,對他的收入,還是很有影響的。
比如京師的太白樓,原來就有一筆不錯的入帳,而且做情報交易,更讓他對各方麵的情報,有更快捷的了解。結果現在楊時讓皇帝踢去跟程顥讀書,太白樓也歸皇城司掌管,結果就成了石得一他們免費吃喝所在,兩個月前就開不下去關張了。
此時管家劉富卻來報:“少爺,京師李相公來訪!”
接過名帖,便見得這位李相公,卻就是李師中。
卻是李師中要赴秦州,然後啟程之前,過來拜訪劉瑜:“直閣於邊事多有見地,今赴秦州,還請直閣教我。”
劉瑜自然是知無不言,仔細與他說了青唐那邊的勢力分布等等,又向他推薦了王韶,告訴李師中,王韶對於邊事也很有自己的見解。
誰知他不說倒也罷了,他這麼一說,李師中卻就皺眉搖頭。
劉瑜好奇多問了兩句,李師中猶豫了一下,才開口說:“聽聞王子純,好大喜功,難以共事。”
聽著這評價,劉瑜也傻眼了,王韶跟他,倒是向來很好相處啊,怎麼會有這風評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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