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英明個屁!你都不會寫字,那怎麼寫他們名字履曆出來?”
彭孫又是點頭哈腰:“其實上京之後,少爺教小人得識點字,小人就去學了些,隻不過在少爺麵前,那也跟不會一樣的。
“滾!”劉瑜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。
這彭孫要是劉瑜看著不成了,有危險了,他倒就正常,能象個朋友一樣,好好說話。
可是一旦發現,劉瑜能關照他了,他似乎馬上失控,整個人設就崩壞了。
“你這是病啊!有空去看看醫生吧。”劉瑜也真的是很無奈。
之前提過徐州鹽商的鹽場,大都是在淮北,而劉瑜所點的這個大鹽商,鹽場也是在準北。
而鹽場邊上,就有一個指揮的廂軍駐紮在左近。這也就是劉瑜為什麼選擇這個鹽場來作為地點。因為讓鹽商把賬本取到劉府來,那吃相難看就不說了,劉瑜這時缺錢,就算收了王大地主的一萬貫,他還是十分缺錢,因為年關將近,無論是範純仁、韓琦、富弼,他都應該要持弟子禮,是多是少送點禮。而蘇小妹、王檾那邊,怎麼也得有個念想。接下來到了蘇軾、章惇這等摯友,總也得有來往禮節。
處處都要用錢,更彆說京兆府、洛陽、秦鳳、青唐,他安置下情報網,過年了,也得給些銀子安家;而京兆府和徐州,兩處府第的下人丫環等等,總也得發些錢銀打賞,給點肉菜好讓大夥過年包頓餃子吧?
如果有可能劉瑜還想給佃戶一點年貨,再給徐州的孤老一些救濟,無論是買點名聲也好,或是做些社會公德也行,劉瑜總覺得,如果可以,他還是願意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,讓身邊的人,過得好一點,讓自己的名聲,顯得正派些的。
說透了,那就需要許多的錢。
他一點也不在乎在鹽商麵前吃相難看,人都要買凶殺他了,店裡某人還在乎吃相難看
關鍵是讓鹽商拿了賬本過來,劉瑜再牛逼,也隻能從賬本上去估量,對方有多少家底。
但到了鹽場,那就不一樣了。
至少對劉瑜來說,是不一樣的。
根據產量,產鹽區,大約他就能推算出來,一年這鹽商能弄多少錢,至少有個底限,不至於完全被糊弄。
“小的先領了人手過去,著那個廂軍的都指揮,過來給少爺磕頭吧。”彭孫是這麼打算的。
劉瑜搖了搖頭:“沒有必要。我估計,應該有不少廂軍,被軍頭弄到鹽場裡乾活的。那軍中的指揮使,得了鹽商的好處,從他嘴裡,哪裡問得出什麼消息?就算你去,他們也儘可能封鎖消息,還是得我自己過去,才知道分曉啊。”
彭孫呆在府裡沒事,卻就把劉瑜府裡那六七十個半大小孩集合了起來,從中挑了四十人,和王四各領二十人,練習陣列廝殺。單對單,王四身手不錯,能壓倒性的把彭孫戰敗。可是一旦各領二十人,王四就是勝少敗多了。
到了第五天,連接對練了三次,王四這邊連一次贏的都沒有。
“四哥,老彭倒是有幾分本事。”劉瑜看著好玩,一邊衝茶,一邊撩拔著。
彭孫聽著劉瑜的話,卻就來了興致:“四哥,你領四十人來戰我二十人,仍舊贏不了!”
王四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角色,聽著冷笑道:“老彭,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!”
說罷當真點了四十個半大小孩,便和彭孫對練起來。
結果連劉瑜都沒想到,彭孫不但守住了,而且一刻鐘之後,便反守為攻,二十人真把王四的四十人,衝得潰不成軍,這還是對練,要是真刀真槍,看著隊友夥伴傷亡,估計王四那四十人,崩潰得更快。
劉瑜看著暗暗點頭,彭孫能在史冊留下“龍騎第一下名都虞候”的名字,倒也有他的本事,不單單是會“捧臭腳”。倒是王四覺得鬱悶,不住撩拔彭孫單挑。彭孫是個會做人的,王四現在相當於劉瑜身邊長隨,他如何會去把王四得罪死?
自然出來自承單挑絕對不是王四對手,最後更是下場比了兩次,讓王四發泄了胸中不滿,卻覺彭孫這人倒也有幾分本事,此後兩人倒是親近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