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瑜就有些尷尬了。
這哪能不生氣?自己的女兒,要離家出走去找劉瑜玩,更麻煩的是,劉瑜這廝,還是腳踏雙船的渣男!彆說生氣,王安石要在後院挖個坑,老實講,劉瑜覺得也還真的情理中事吧。
“這個我也實在是沒辦法啊!”劉瑜長歎了一聲。
蘇小妹也好,王檾也好,他真的哪一個都不願放棄,所以也就隻能這麼拖著。
章惇聽著,拍案道:“子瑾,這事你真的做差了!”
“子厚,唉,我也知道,的確是……”劉瑜覺得這事也真不知道從何說起。
章惇看著他的一臉為難,卻就笑了起來:“不過,子瑾卻是真性情!值得浮一大白,便是如此,大丈夫,若連妻妾都不能保全,還當什麼官!”
劉瑜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,傻傻望著章惇,這也太跳躍了吧?
這時苦娘把水煎好,章惇揮手示意讓他來試試,邊泡茶邊說道:“但相爺真的很生氣,現在秦鳳那邊,都在傳誦‘寧逢乳虎,莫逢玉汝’。偏偏這時節,你還給韓玉汝去信,怎麼不教相爺生氣?”
劉瑜看著章惇,愣了十來秒才反應過來:“你說相爺很生氣,是因為我給韓玉汝寫信?”
“是啊,不然你以為,王公因何暴怒?你這麼乾,痛快是痛快,但對於秦鳳的局勢,終歸是不太好的。”章惇放下茶壺,語重心長地跟劉瑜推敲著,“你想想,秦人本來就覺得韓玉汝太過暴戾,你這還讚同他,這讓你去了秦鳳,當地不得被你逼迫得離心離德?”
劉瑜摸了摸鼻子,苦笑起來:“是,卻是我孟浪了。”
但停頓了一下,又搖頭:“若我碰見此事,也必殺那廝!我又不是楚莊王,為何要忍這口氣?”
楚莊王絕纓這是個典故,說的是楚莊王宴請群臣喝酒時,蠟燭滅了有個大臣調戲美人。美人扯下這個人的帽纓,向楚莊王告狀。楚莊王就說讓大家都把帽纓拔了,理由是他賜酒給大臣,醉後失禮是人之常情,怎麼能為了要顯示婦人的貞潔而使臣子受辱呢?
但楚莊王是什麼人?春秋五霸啊!一鳴驚人說的就是這位啊。
劉瑜又不是身為一國之君,他憑什麼忍這氣?
不過很章惇就回過神來,揪著劉瑜問道:“不對,子瑾你方才以為,我說王相爺暴怒,你並不以為是這事?你以為是王家女公子,要離家出走去徐州尋你,所以方才導致王公大怒?”
看著劉瑜尷尬表情,章惇很開心的拍手笑了起來:“劉子瑾啊劉子瑾!你於情一道,陷得何其太深!”
這讓劉瑜便真的很有點尷尬,人家說的是治理地方,秦鳳百姓對於安撫使的感受。
而劉瑜想的,是自己的情事。
不過劉瑜跟章惇在一起久了,卻也就不拘禮,拍案強辯:“我這叫至情,至情方能至聖!”
“哈哈哈哈!”章惇卻不與他分說,隻是一路狂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