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計將安出(1 / 2)

秘宋 荊洚曉 3925 字 7個月前

劉瑜沒有勸他臥底,甚至到了最後,劉瑜還在勸他:“這絕對不是什麼好差事,你興許連活著回來都是個問題。如果你死了,大宋勢強,還能給你一個身後名;如果你死在敵國,然後大宋勢弱,甚至可能都不敢承認,你是大宋派出的細作,那你死了,就這麼死了。”

白玉堂記得,當時的火爐是熱的,他的血也是熱的:“相公,若某潛伏敵營,得了情報,生還歸宋呢?大宋會不會把某交給敵國?”

“我不知道,國與國之間,和親這麼荒唐的事,都能乾得出來。誰知道會不會把你送給敵國,以平息人家的怒火呢?”

“但隻要我活著,我一定會保下你,你放心。隻要你活著把情報送回來,最不濟,我會給你一個假死,再給你謀一個假出身,比如白玉堂死掉,你叫白王堂,是白玉堂的弟弟,然後因為白玉堂,給你連升三級。就算我冠帶閒住,這也絕對可以幫你做到,隻要我活著,我,畢竟是範門子弟,畢竟是韓魏公看得上眼贈以美妾的劉子瑾!”

“但如果你沒能活著回來,沒能把情報送回來,為了一個死人,老實講,我就無法做任何保證,隻能看朝廷怎麼辦了。”劉瑜說得很坦率。

一個活人,就算傷,就算殘,也有千金買馬骨的活招牌作用。

如果死了的話,那就沒意義了。

在奔馳的馬背上,什麼大義,什麼家國,此時都不曾在白玉堂的腦海裡,唯一讓他支撐下去,唯一讓他包紮了創口,再次上馬奔馳的信念,隻有一個:“某要活著,某要做大官,衣錦還鄉!某要教裡正知道,白家的遊俠兒,卻也能封妻蔭子的!”

就這麼簡單,這麼純粹。

也許低俗,但很堅定,堅定得如白玉堂斬下對方頭顱那一刀,刀鋒的血都在風中被吹去,隻有一抹暗血,風吹不去,凝在刃上。

白玉堂仍在向前狂奔,而在他的身後,這一次不再是七八騎,不再是十數騎,而是密密麻麻的人馬,看上去至少得兩百騎的模樣。

他的馬術再好,他的刀法再強,也不可能在騎馬和砍殺裡,乾掉兩百騎;

而就算他真的可以在騎馬和砍殺裡乾掉這兩百騎,他也沒有機會。

因為誰也不是傻瓜,明明有兩百騎,為什麼不用箭雨覆蓋把他乾掉?

追兵都紛紛在馬上取弓上弦。

但就在此時,在前方的白玉堂,突然放緩馬速,高舉雙手:“我要見首領!”

拿一具死屍回去,自然不能縛一個活人,這是大家都明白的道理。

隻不過這兩百騎卻大多存著拿一具死屍回去的心思。

因為誰射死了白玉堂,那致命的一箭或數箭,在沙場老手的眼裡,總是分得清楚的。

箭上都有刻著各人的名字或印記。

射死了白玉堂,到底有幾分功勞,就憑羽箭說事,全作不得半點假。

押個活人回去,這兩百多騎,誰人才是首功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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