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州這邊,把劉昌祚留下來給我,其他你們自己擬了章程報上來,如果沒有問題,就按你們擬定的章程來辦。難道你們還打算我拿出一份齊備的作戰計劃,從糧草到行軍路線,造飯紮營一並給你們寫清楚了,然後你們照著去辦?那還要汝等做甚麼?”劉瑜毫不客氣訓斥著麵前兩個咬牙切齒的屬下。
“作戰意途,就是蕃部劍指狄道城,我們將計就將,看看能不能吃掉他們一部分兵力,最好能拿下武勝,你們去看看,機會大不大。如要機會大,就列了章程呈上來,就這樣,記得,要象……”
高遵裕聽不下去,抱拳一揖:“下官依著相公吩咐,下去列了章程,再呈上來,請相公請點,請容下官先行告辭!”
看著劉瑜剛一點頭,高遵裕就當他應了,提著袍裾連忙出了這大殿,行不到幾步,聽著殿裡劉瑜對王韶說道:“看到沒有?高公綽是真的領會了我的意思,你看他這動作,這作派,不就跟那發了情……”
高遵裕一個踉蹌,要不是候在外麵的親兵,眼明手快搶來扶住,沒準他得摔倒在這台階上,一路滾下去。
相比之於高遵裕,略為滯後一些出來的王韶,要從容許多。
他慢慢走到寺門口,甚至還和張商英抬手見了禮,然後方才出了寺門,與那些在寺門外等候的隨從會合之後,卻就見著高遵裕騎著馬過來,王韶抬了抬手,示意左右退下。卻就聽著高遵裕低聲道:“老夫方才仔細想了想,似乎……”
“他不是要奪權,許是之前,我等做得太過了。”王韶苦笑了一聲。
“高相公,劉子瑾說的不是沒道理,看起來,隻要我們不要太過份,大約他也不打算搞出什麼事。就這樣吧,找張好些的案幾,把他供起來就是。”
而在王韶和高遵裕辭了去之後,張商英和楊時、高俅,便一同坐在劉瑜下首。
楊時不解地問道:“先生,如此放任彼等,豈不是,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彆?”
“有啊,我不給他們背鍋。”劉瑜笑了起來,一泡茶衝了五杯,示意他們用茶。
楊時的性子,總歸是忠直的,一杯茶剛了兩口,始終如哽在喉:“可是這麼走了一遭……”
他想不通,如果劉瑜所謀,不是秦鳳路的實權,那麼不單是到秦鳳之後的措施,可以說,在京師先是鬨得程顥閉門謝客,然後惡了王安石,又與章惇發泄不滿,又入宮應對等等,不就是為了不當那牌位嗎?
彆說來了秦鳳,又是搜集情報,又是審案,又是提人,又牙人證詞等等。
繞了這麼一大圈,回過頭,劉瑜說就是不要實權?這不扯蛋嗎?
劉瑜望著楊時,很有些欣賞,有一些人,他不算太聰明,但這種人,往往是最可靠,最可以信任的,在劉瑜看來楊時無疑就是這樣的人。所以本來幾句開玩笑的俏皮話,到了嘴邊再又咽下,抬了抬下巴對張商英道:“天覺,你說與中立聽。”
一身道袍的張商英,在這和尚寺裡,顯得特行獨立,不過他似乎一點也不為意,得了劉瑜吩咐,放下茶杯,頭也不抬便隨口應道:“術業有專攻。”
看著楊時還不太明白,高俅忍不住,便加了一句:“若有人進士,街坊都會說他祖墳冒青煙。先生的意思,是咱們現在,要看著王機宜他們能進士,就當這祖宗牌位;要他們成不了事,咱們再自己來!”
“咱們不自己來。”張商英抬起頭,很肯定地反駁高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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