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昌祚連道“不敢”,他是個知分寸的,儘管與劉瑜結拜,他可從不敢拿著這拜兄的身份招搖。
不過看著案上的地圖,劉昌祚的眼睛卻就亮了起來。
他比起張商英,在軍事上有更多的敏銳,根本就不用劉瑜指點,劉昌祚指著地圖上的點:“這,這是狄道城吧?對,這邊就是抹邦山!”
劉瑜看著,也不禁暗暗佩服,當下又為劉昌祚講解了一番,方才說道:
“我隻是提了一點想法,這地圖是沈存中弄出來的,畫出這地圖,依靠的是山民、細作,包括軍是硬探的記憶,才得以把地圖標尺化。但是,估計不太精準,所以也能參考著用,不能真以此為憑據來排兵布陣。”
畢竟又沒有航拍的條件,硬探還好,往往能給出一些比較靠譜的數據;那些山民、細作、青唐牧民,不少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的,他們對度量衡單位,那是完全沒譜,往往都是以“走上一陣”、“約莫半炷香”、“怕有七八裡地?許是三五裡吧。”
但對劉昌祚來講,他覺得足夠了:“哪有完全精準的地圖?有這圖,實已是不易之寶了!”
張商英也很以為然,劉瑜便讓他把剛才的謀劃陳述了出來。
“下官以為,如此布置,應當是妥當的了。”張商英說完之後,很有自信地作了個結論。
劉瑜笑著點了點頭,沒有開口,隻是望著劉昌祚。
他的眼神,卻就讓下意識要附和的劉昌祚,愣了一下。
因為劉昌祚看得出來,劉瑜並不是要他來附和的。
不然的話,沒必要請他過來,直接讓他按這謀劃行事就行了啊。
隻是劉昌祚素來都很謙遜,不太願得罪人,張商英說的也無大錯,所以他不禁猶豫了一下,不知道該不該開口。
劉瑜沒有說話,這個東西他幫不了劉昌祚,如果他幫劉昌祚到這一步,後者依然沒有什麼改變,那麼曆史上,他那不幸的結局,就真的是性格決定命運了。
“末將以為,恐怕蕃部那邊,不一定會遵從軍令。”劉昌祚醞釀了一下,開始分析起來,對於進軍的路線也好,進軍的目的也好,他倒沒有意見,關鍵是他隻有五百人啊,其他的,得去找鄉兵、蕃兵來湊。
蕃部是否會按令調兵?張商英一時倒是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,聞言之下,下意識就要開口反駁。
沒想到又怎麼樣?隻要他願意開口,從大義,從聖賢,從天時地利隨便忽悠,再引經據典,怎麼也能忽悠出一個局麵,那就不是他張某人的缺失,而是劉昌祚這武人,沒有看到這其中的關節罷了!
因為,對於蕃部是否出兵,張商英匆促之下,也已有了兩三個腹稿。
總而言之,隻要他開口,那是一定忽悠得過去。
但當張商英一接觸到劉瑜的眼光,突然之間,不知道為什麼,竟就拱手道:“帥使當麵,不敢飾非,下官確實不曾想到此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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