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著袍裾入內來的,卻就是劉瑜,他一手提著袍裾,一手握著折扇,看著十娘要行跪禮,笑著搖了搖頭:“彆這樣,你要到了現在,這心還不自由,那你該回府裡去,我府裡總不至於少你一份月例銀子。”
十娘聽著,卻就挺直了腰,叉手屈膝行了禮,看著劉瑜點了點頭,她便退了出去。
劉瑜在病榻前坐下來,伸手按住姚兕:“不要亂動,先前在京師,武之卻不是這般拘謹的啊。”
在京師,剛剛被劉瑜招攬過來,那雖然守禮,但當時姚兕是看上劉瑜給的工作的。
對於踏白司的這份領導工作,他完全看不上,甚至說不如在邊地當個巡檢,還能真刀真槍廝殺,在京師,都是官,不小心不知道就得罪了誰,覺得不爽利。所以麵子上維持著上下級的禮節,但真的是看不上劉瑜。
後麵劉瑜是拿出來那把競技反曲弓,才讓姚兕覺得,劉瑜在弓道之上,開拓出來一道前人不曾走過的路子,然後才對劉瑜有些好感的,覺得劉瑜至少在弓道上,有著開宗立派的水平。
但沒有現在這樣的盲目狂熱和崇拜啊。
“小人先前不曉事,如今方知今是昔非!”姚兕極是激動的這般說道。
劉瑜笑著安慰了他幾句,又寬慰他安心養傷:“這踏白司,卻還是要武之來主持啊,小心將養傷創,不可逞強,痊愈了,方才好回來我身邊,一起為這國家社稷了出力啊!”
結果劉瑜出得去,姚兕又是激動得大哭起來。
“他需要什麼,你得把握好。”劉瑜出了醫館,卻對高俅這麼說道。
“對於姚武之來說,能護得了生民,得到父老的讚許,他心中便快活;能讓手下兄弟死了之後,無後顧之憂,他便敢衝陣,敢殺敵。這兩點辦好了,自然便能合得姚武之的意。”
高俅持著弟子禮在邊上,用心聽著,微微點頭。
“把踏白司其他的人等,都要照料好。”劉瑜淡淡地騝高俅這麼吩咐,而後者馬上就應了下來。
因為高俅很滿意自己現在的地位,不是官職,有了一個特奏名的出身不說,跟在劉瑜身邊,他是受人尊敬的,而且不用去弄那些見不得人的把戲,好好做事,就能得到讚許和成功,那他還有什麼不滿意?
“三十多人,並不是每個人都如姚武之一樣的心思,你要好好琢磨。”
劉瑜低聲地指點著自己的弟子,全然沒有因為,自己所知的曆史上高俅的名字很不好,而對他有什麼糾結之意。劉瑜已經想通了這個關節,這個時代的大宋,能走到哪裡,是由這個時代的人來決定。那麼這個時代的高俅,能為大宋做些什麼?自然也是由這個時代的高俅來決定。
高俅很用心的記著劉瑜所說的話,他本就是個聰明人,有了言歸正傳一的提點,自然更是左右逢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