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不單是回答劉瑜的問話,而且還主動充當向導,帶著劉瑜一行人過去。
“三郎是個好人啊,帶著一群孩子,每天打熬身體,隻是不知道,他哪來的錢財,每天供著那些孩子吃喝。”這位軍漢說著,不由自主砸了砸舌頭,眼神裡透露出,無儘的羨慕,“每天啊,都要吃好多個雞子,那蛋黃還不吃,營裡好多人家,都去跟他討要那蛋黃,三郎把蛋黃給了都虞侯家裡,都虞侯便不為難他,也不教他去點卯……”
還沒走近武三的家裡,就能聽著打擊木樁和沙袋的聲音。
“好好練!你們平日裡,吃的每一口肉,每一個雞子,都是相公從飯裡茶裡擠出來的!”
“練好了到時才能去給相公效死!”
然後便傳來了少年呼吼聲:“為相公效死!”
帶路的軍漢對劉瑜說道:“貴人莫要理會他,這三郎嘴上沒個把門的,老是說他替京裡的大官,直閣相公練的家丁,又說那直閣相公,是小範老子的傳人,說得有眉毛的嘴巴的,可這三四年下來,就沒見京裡有人過來看他。”
劉瑜伸手握著這帶路軍漢的小臂,對他笑著說道:“我這不就是來了麼?”
這時院子裡便有一條大漢躥了出來,看著劉瑜,愣了一息左右,大吼道:“小的們,都滾出來拜見相公!”
說罷自己立時推金山倒玉柱,拜將下去:“小的門下沐恩武三,叩見直閣相公!”
邊上帶路的軍漢,嚇得一個勁往下溜,要不是劉瑜扯著,他真能癱下去,這年頭文貴武卑,不是開玩笑的。
何況武三又稱什麼直閣相公,那是文官裡的館職,他們這些軍漢,那是武人裡的底層,他如何能不怕?
這時跟在劉瑜身邊的張商英,卻就在劉瑜的示意下,笑著上前把武三郎扶了起來:“相公如今已是,秦鳳安撫使了。”
又不是宣旨,張商英也沒有去講究字眼,從頭去宣讀劉瑜長長的那一串官職。而是按著軍漢能理解的,直接跟他說秦鳳安撫使,方才更為直觀一些。這下那帶路的軍漢,連劉瑜也扯不住了,一下子就癱了下去,直接昏倒當場了。
劉瑜無奈,對武三和他身後那些半大小孩招手道:“大夥過來,把這位抬進去,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。”
“這是癩六啊,相公,不用管他。”武三郎看著暈倒的軍漢,一臉嫌棄,對劉瑜如是說道。
但劉瑜著實做不到,隨便這麼把人扔外麵的事情來,還是招呼了人手把癩六抬了進去。
這院子跟外麵簡直是兩個世界,儘管圍牆不能隔絕外麵那各種汙物帶來的臭味,但至少這明顯是鋪了下水道的院子,兩株謝了的桃花,院子全鋪了青石條,又堆放著各種石製的啞鈴、杠鈴,木人樁,沙袋等等器械,劉瑜看著,隱約有種穿越千年,回到那個時空的感覺,因為就算原始,這也是千年後的物品樣式啊。
“相公。”張商英看出了劉瑜的失態,低聲喚了他。
“三哥,辦得不錯啊。我在永興軍路,來信叫你看看鋪下水道,你居然就鋪好了?對了,你沒寫信去申請經費啊,這得不少錢吧?怎麼折騰出來的?”劉瑜拉著武三郎,親切地跟他攀談。
武三郎開始有些靦腆,後麵見著劉瑜還是如當年一般,便也放開了:“相公,我還能管你叫少爺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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