彆說年號了,就是秦鳳路的百姓,現在大宋的皇帝,是趙頊還是他爹趙曙?弄不清的人還有大把呢。便是禁軍裡的好手武三郎,都不知道劉瑜當了秦鳳路安撫使的差遣。
所以蘇小妹寫這封信,是真的不知道劉瑜已經複起,所以她寄去了徐州。
信是用劉瑜提倡的白話文寫的,倒是很直白,也很簡單:“多謀少斷不是甚麼好事,容我助君一臂。”
沒有抬頭,沒有落款,就這麼一句話。
但這一句話看過,劉瑜卻就一臉的苦笑,連脾氣也發不出來。
因為他馬上就明白,為什麼家裡會為他做選擇,為什麼去問名納吉等等。’
她不是尋常的女子,她是蘇小妹。
她是千年之後,依然會在傳說和話本裡出現的蘇小妹。
所以劉瑜不選擇,她就要選擇。
她選擇了劉瑜,而劉瑜不放棄她,也不放棄王檾。
那蘇小妹就幫劉瑜來做出放棄王檾的這個決定。
至於劉母為何被影響?
蘇小妹啊,她可是蘇小妹啊,便是千年後的傳說話本裡,如果她不是女兒身,才情一點不輸蘇軾,更兼古靈精怪,她要影響劉母,真的對於蘇小妹來講,還真不是什麼難題了。
所以,劉瑜隻能苦笑,他隻能接受這樣的結果。
在感情上,他的確就是多謀少斷。
“一言足抵千萬書。”劉瑜看著這封隻有一句話的信,無奈地這麼低歎。
女人最好的時光在漸漸的消逝,而他一直都沒有決斷。
這一句話,說儘了多少期待,多少青春,多少艱難與閨怨。
劉瑜長歎了一聲,對苦娘道:“磨墨。”
鋪開了灑金紙,提起筆來,卻是寫了一封給王檾的信,算作是個交代。
這點麵對的勇氣,劉瑜還是有的。
但到了要給蘇小妹回信時,提著筆,久久不知如何下筆,以至於筆尖的墨汁,滴在灑金紙上,昏出了一圈的漣渏,看著象是一張嬉笑的鬼臉。
劉瑜苦笑了一聲,終於落筆:“誤將猛虎當狸奴,如今之計,唯有以身飼虎。”
高俅在旁邊偷看著,禁不住開口道:“先生,這不妥吧?師母發作起來,蘇師也是全無招架之力啊!”
他在蘇軾門下當過小吏,當然是知道蘇小妹的本事,一旦發作,蘇軾也是被她整治得頭痛。
劉瑜這麼一句寄過去,如是惹怒了蘇小妹,那不是自己作死麼?
不過劉瑜想了想,卻怒然扔了筆,憤憤道:“你當我怕她?她做得過份了!哼!”
隻不過到了傍晚,劉瑜卻又對高俅問道:“那信送出去了沒有?現在能不能追回來?”
“我思來想去,她此舉無論對我對她還是對錦繡,都是好的,總不能這麼一路拖下去吧?這麼跟她發脾氣,似乎也不是太妥當。”劉瑜是這麼自省的。
但高俅卻就一臉無奈:“先生,下午你說,再敢多嘴,便要打折了弟子的腿……”
“你這廝,氣死我了!”劉瑜更是憤怒,心裡暗罵著這高某人就是奸臣的性子,若是楊時,就算自己再怎麼罵,大抵也是會死死勸說,不讓自己把信寄出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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