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所以會提起王韶壘城的事,是因為為一個時辰之前五韶派了人送信來。就算劉昌祚不收師,劉瑜也得派人去讓收兵。正如他所說的,秦鳳路不可能同時多處開啟挑釁模式的。隻是劉瑜沒有想到,他還沒有把五韶的書信展開,劉昌祚就能到王韶那邊的計劃。
不過這樣倒也從一個側麵,證明了劉昌祚的水平。
劉瑜把這六個少年交付給了劉昌祚,又揮了揮手,示意這些少年退下,卻又對劉昌祚說道:“軍情如火,子京大哥,秦州城,就由張天覺和大哥坐鎮,我馬上就要出發去王機宜軍中了。因為那邊出了大問題。”
所謂的大問題,就是王韶染了風寒,病倒了。
感冒,很小的一個病,對於這個年代來說,卻是能拿走人命的。
連王韶自己也不敢輕視,馬上就派了人回來,向劉瑜稟明了情況,並且有點交替後事一樣的節奏。
劉瑜是被嚇得不輕的了,這王韶要就這麼死了,那後麵那一堆事,該誰來做?
所以他真心不敢待慢的,這邊跟劉昌祚交代好了,又把張商英也叫來,一並吩咐之後,就在醫館裡,點了一位醫生,兩名學醫的侍妾,十來名充當護士的丫環,帶齊了藥物。又著白玉堂糾集了護衛人等,留下楊時、高俅在秦州,一是處理蕃部事宜,一是運送糧草。然後自己就快馬往王韶軍中而去。
劉瑜趕得很匆忙,天色還沒黑,他就趕到王韶的軍中。
這當口,劉瑜可沒心思玩什麼微服私訪的把戲也沒心情搞什麼打臉反打臉。
自然是人沒到,先派了人馬來打前站,劉瑜一到,營盤外麵倒是有將領就等著劉瑜,連忙迎了入去。
軍容看著倒還是可以王韶在秦鳳邊地,深耕了這麼些年,那還是很有一些效果的。
不過入得中軍帳裡,人還沒進去,就聽著王韶昏天地暗的咳嗽聲。
“口罩全都戴上,以防傳染。”劉瑜連忙吩咐著,儘管病毒性感冒和凍傷感冒是不一樣,後者也並不見得就會傳染。但劉瑜他又不是理科生,更不是醫科生,哪裡知道是什麼感冒?口罩,罩衣等等,就是他所能想到的辦法了。
王韶躺在病榻上,劉瑜看著暗暗有些心驚的。
因為當真病到失形。
“這感冒,何至於此?”劉瑜忍不住這麼說道。
跟著劉瑜從秦州城裡來的名醫,卻就不以為然了,引經據典說了一大堆,方才說道:“經略相公,這染了風塞寒,可大可小啊!”
“你彆在這裡給我打馬虎眼,你不外就是把病說得重一些,治不好了,我不能怪你罷了。”
劉瑜不以為然地對那醫生說道:“彆的話我也不多說,你想在我麵前玩這手是行不通,反正你儘心去治,彆玩這種小心眼。”
那醫生苦笑著,搖著頭也沒法怎麼說,隻好坐過去,伸手替王韶號脈。
王韶難得清醒,想要跟劉瑜說話,卻被後者伸手止住。
醫生又看了舌苔,問了一些情況,便出去開藥不提。
王韶在病床之上,卻是苦笑道:“子瑾,隻怕是,這邊事,要壓到你身上了。”
“你少來,彆說這種費話。”劉瑜很嚴肅地對王韶說道。
“我不日就要去京師了,如果我的估計沒錯的話,也許不是明天,就是後天,旨意就得下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