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份公文就是一份差遣,讓劉瑜去尚書省屬下的兵部,判職方事。
也就是負責職方司的公事。職方司主要名義上,就是掌受各個州府的地圖。
而事實上,也同樣肩負著暗探之類的工作。
相比之於皇城司有監控大臣、武將的任務,職方司更多是對外的情報作業。
不過那來送公文的吏目,卻是送完公文之後,做了個手勢,劉瑜點了點頭,揮手白玉堂等人退下,那吏目卻就對著劉瑜一揖到地:“地字二零三號,見過相公!”
看著劉瑜點了點頭,這名細作就馬上彙報他的情報:“這是上午朝議之後,中樞那邊直接吩咐下來的,看來不是官家的意思,就是中樞幾位相爺定下來的。童貫童公公在直接閣相公到京之前的七八日,就被派去永興軍路,據說是去協助李憲李公公。因為李公公身兼永興軍路和秦鳳路,兩路的走馬承受,頗有些支應不過來。”
這就是為什麼劉瑜來了陳留五日,仍不見童貫過來的緣故。
劉瑜點了點頭道:“無妨,你記錄入冊便是。章子厚來了,我也沒有心思與他多說。”
章惇當天就跑過來找劉瑜的,他倒是一點也不打算避嫌。
不過正因為是這樣的朋友,劉瑜卻就更加不忍自己連累了他,所以著實也不願和他多談。
來訪的還不少人,但劉瑜卻是選擇了閉門謝客。
“相公,這職方司的差遣,隻怕不是什麼好事。”密探地字二零三號,在向劉瑜彙報了情況之後,忍不住勸了一句。
劉瑜聽著點了點頭,揮手示意他自退去。
“明日一早,你隨我去朝會,然後去職方司視事。”劉瑜對著白玉堂這麼吩咐道。
但很快的,大約半個時辰後,就有使者匆匆而來,那使者倒是恭恭敬敬給劉瑜行了禮:“直閣相公在上,小人替章相公拜過直閣相公了。”
然後又從懷裡掏出書信來,雙手呈給了劉瑜,白玉堂驗看無誤,方才轉呈給劉瑜。
雖到一到京師,劉瑜不再管勾皇城司公事,探事司、踏白司人手,儘皆各歸建製。
但這畢竟是放過安撫使的人,身邊隨從護院,仍然還是留著幾分經略相公的架勢。
劉瑜拆開書信看了,卻是章惇的信,信中主要就是說,章惇奉命分析渝州夷事,並分析夔州路差役事務。但他手下沒有可堪一用的將領,總不能一有什麼事,就讓章惇提著那漢劍,帶兵衝殺吧?
所以他想跟劉瑜借用彭孫和白玉堂兩人為將,如果劉瑜不方便,他再另想它計。
章惇不是司馬光,他想去實地考察,而不是紙上談兵,所以這時節無數事體都要安排,他就沒有過來專門見劉瑜了。這倒是因為和劉瑜關係好,才會這麼做。特彆他在信裡提出,如今劉瑜受挫,若彭、白兩人有所寸進,他日也好為劉瑜謀劃起複之事。
這不是開玩笑,這個年代,講究蔭子的,追封父母的。
彭孫和白玉堂出身劉瑜門下,如果立了功,那的確如果有人肯運作的話,也能讓劉瑜分上幾分功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