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二章正氣(1 / 2)

秘宋 荊洚曉 3736 字 7個月前

街道司這幾百士卒絲毫沒唐不悔的覺悟,他們很開心,總算能在劉相公麵前露臉,一個個在雨裡胡亂作揖唱諾,劉瑜勸他們不要著涼,更有人故意揭開衣裳:“相公,俺等最是不怕這風雨,若得相公看重,彆說風雨,便是下刀子俺他娘的也敢給相公賣命!”

領頭那都虞侯,一臉邀功的模樣,跑到劉瑜跟,翻身拜下去,嘴裡卻是:“相公端的那個運什麼、什麼之中,決勝那什麼、什麼之外!小人帶了弟兄,按著相公的吩咐,全教他們含了枚在嘴裡,不敢出聲,又使人在牆頭打望,五步,五步一輪拋射,射完扔了弓就跑出來,果然沒誤了相公的事!”

劉瑜伸手虛扶了一下,笑道:“不錯,全賴四郎和兒郎們出死力啊!多的話我也不說,四郎過去陳留的莊子,把錢領了之後,分發下去,讓兒郎們好好吃酒。這關頭,我著實不能陪弟兄們走得太近,不然反倒是害了四郎和眾家兒郎!”

喚作四郎的都虞侯,卻是識趣的,又拜了下去,卻是說道:“小人曉得,相公寬懷,俺是街道司的兵卒,總是要巡街的,上頭要處置了小人和弟兄們,那以後這東京誰敢來街道司當差?等著一城糞便惡臭吧!”

話雖粗俗,卻是說到點子上,高俅在邊上笑道:“你這兩三百把弓,一旦……”

“好教高先生寬懷,這弓一會就還回去,有投壺用的,有閨閣玩耍用的,反正隻要五步,又都無甲,全不須什麼硬弓!若問這幾個廝鳥,何故一身的箭創?大約是犯了東京城裡眾怒吧!要不如何一身箭創,各式的不同和箭枝、箭簇?哈哈哈!”

劉瑜伸手拍了拍四郎的肩膀,招呼了高俅一聲,撐著傘,繼續前行。

想要跟上來的唐不悔,被劉瑜伸手示意她留下。

仍舊是剝波在前開道,高俅在旁邊侍候,劉瑜撐著傘,便這麼行在長街上。

“先生,四郎看起來,倒是知兵。”高俅低聲對劉瑜這麼說道。

外行看熱鬨,內行看門道,兩三百把隨便湊出來的弓,各式不同的箭,就算是五步,要拋射過圍牆,每把弓的力道不同,那麼角度也就不一樣。街道司的士卒,按著唐不悔所說的,說他們是賊配軍,都嫌汙辱了賊配軍這三個字。能讓這二三百人,把二三百把胡亂收集來的軟弓,射出這樣的效果;能這讓二三百人,在院子裡肩膀挨肩膀,靜靜地等著這一刻到來。

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,至少高俅清楚,自己就做不到。

劉瑜點了點頭:“李四郎確是有本事的,日後你多與他走動。”

“唯、唯。”高俅抱拳應了。

劉瑜笑著對高俅說道:“放輕鬆些。”

答“唯”,就是很正式,很莊重的回答了。

高俅不禁苦笑,這哪裡輕鬆得起來?前頭開道的剝波,都一步三回頭地張望,死活擔心著下一波刺客,不知道在這風雨裡什麼地方冒出來,天知道還有多少刺客?天知道!

不單高俅有這憂慮,神衛軍當值第二下名都虞候苗履也同樣很苦惱。

因為苗授也收到了這消息,他當然能收到這消息,負責汴京城防就是三衙,殿前司扈衛帝王,步軍司和馬軍司就負責汴京城防,苗授當值,自然不可能南門大街發生這麼大規模的刺殺,他不知道。

“正是陰雨淫惡,不若喝上幾杯,喝醉了,管他娘去?!”都指揮使聽了苗授的彙報之後,笑著這麼對他說道,看著苗授一臉的不解,都指揮使搖頭歎了口氣,卻對親兵打了個手勢,後者匆匆跑出去,然後進來手裡拿個一個沉重的托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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