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為什麼之前在殿上賜坐時,一眾相爺少見的,都沒有反對,劉瑜很明白,就是因為這奏章,這急報。開邊之功啊,王韶這功績,誰也不抹不掉的,而王韶又在急報裡為劉瑜表功,這也就是幾位相爺容忍皇帝給他賜坐的原因吧。
“子瑾接著準備怎麼辦?”蘇軾饒有興趣地向劉瑜問道。
這個一個不用思考的問題,得罪誰,劉瑜也不會在這當口,節外生枝,自己找死得罪大舅子啊,所以他馬上就說:“還是把婚事辦了吧,總得給九娘一個交代。”
他沒法子選擇,那麼蘇小妹和王安石的女兒,就這麼一路拖著。
結果蘇小妹幫他做了選擇,如果他再拖下去,那真不是人了。
蘇軾聽著撫著濃密的大胡子點了點頭:“算你還有心肝!”
劉瑜忍了忍才沒有反唇相諷,他很是看不上,蘇軾動不動就把侍妾當成禮物,贈與朋友的行徑。畢竟大婚將近,總是跟這大舅子開戰,總歸不是太合適。
因為秦鳳的急報,皇帝和相爺都很高興,所以本來隻有九天的婚假,給劉瑜批了足足一個半月。當然不可能直接這麼批假,而是職方司事“掌受諸州閏年圖及圖經”嘛,所以依著皇帝的意思,直接行公文給兵部職方司,著赴徐州堪對圖經,給了一個月的時間,然後才接上劉瑜的九天婚假,總之足足有一個半月,也算是聖眷甚濃了。
劉瑜第二天就出京了,隨行帶著的,除了高俅之外,便隻有剝波和一身是傷的唐不悔。
本來唐不悔想留在京師,做一些情報網絡的事體,但劉瑜怎麼可能讓她去擺弄這等事?她明顯就是一個能動手彆逼逼的角色。
隻不過綺霞無論劉瑜怎麼勸,都不願回徐州:“在陳留這裡,夫君便是奴一個人的夫君。”
她是決了心,要守著這陳留的莊子,或者說,守著她自己心中的某條底線。
勸了一夜,劉瑜最後也隻能尊重她的意見。
不過車馬離了陳留,走了不到三十裡,劉瑜突然對高俅說道:“便在前麵打一下尖吧。”
“是。”高俅笑著教趕騾車的剝波停下來。
剝波很是不解,唐不悔也極為不解,這騾車剛剛跑起來,中間還有十來裡,是劉瑜自己騎著馬的,這才坐不到五六裡的車,怎麼就要休息了?
高俅笑著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,隻是先行跳下了騾車,去那官道邊的鋪子張羅了一陣,回來向劉瑜稟道:“先生,都妥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