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雖如此,他卻是小心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遞了過去。
兩層油紙包著,又有一層薄薄的羊皮封套,用蠟封好了,便是下雨也濕不了裡麵的紙張,便是掉進水裡,及時掏起來,也不會誤事的。
沈括笑著取了小刀,小心打開蠟封,裡麵卻是一份公文,永興軍路經略安撫使,行文到下麵縣裡,調派吏目民夫之類的公文。而且還是司馬光簽署的落款,著實便如剝波,也不知道沈括要這東西乾什麼,所以他說如果不是劉瑜分派,他壓根就懶得去理會沈括。
“你以為弄這公文沒有用處?”沈括笑著問道。
剝波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,自己倒了杯冷茶,一氣喝了:“有什麼用處?你能用它做什麼?屁也乾不成,偷這麼一張玩意,用來上茅廁麼?”
“嗯,讓你到京兆府裡,把如今的永興軍路,經略安撫使的印信偷出來,你能行麼?”沈括皮笑肉不笑地望著剝波。
後者白了他一眼:“到下麵縣裡,便是有主人之前安排的弓箭社教習牽線,前後連吃食和送禮,也都是花了近乎二十兩銀子,把那書吏灌倒了五六個,趁著酒意,說是上茅房,老子才幫你弄了這麼一張玩意,你讓老子去偷京兆府的印信,不如叫老子去死!按著主人的話說,你這不是犯了痰,便是腦子裡進水了!”
沈括也不生氣,隻是笑著道:“那便是了,所以隻能去偷這東西。”
說著沈括便示意剝波生爐子燒水,然後就開始動手。
“我最擅長的事,就是學而用之。”沈括一邊動手一邊說。
不一會爐子生好,沈括卻又分派剝波去做事。
“去把那張大紅案幾搬過來,不,隻能你去搬。”他一邊弄一邊對剝波說道。
等剝波把案幾搬來,爐子上麵的水也慢慢開了,沈括便用一個特製的器具,套在壺嘴上,把這水蒸汽往這份公文上噴。鮮豔的紅色案幾,有助於判斷,是為了防止出錯——並不是所有的宣紙都揭,沈括很小心,如果這份公文揭不了,那他會另想彆的辦法。
但看起來沈括和剝波的運氣都不錯,然後便在剝波不敢置信的眼裡,就在那張紅色的案幾上,從那份公文上,揭出薄薄的一層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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