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便按此陣練習!”沈括對著堂下的都虞侯如此吩咐,後者也隻能苦著臉應下來。
這是沈括把之前劉瑜讓他補全的鴛鴦陣,拿出來讓秦州防守的軍兵操演,他決心在劉瑜到來之前,練出一支雄兵,正如劉瑜所言的,要讓天下人,知道他沈括的才乾!
沈括和王安石,有著比較遠的親戚關係,這點倒是不假的。
所以他尋思著,做出成績,便是劉瑜不薦他,通過王安石這邊,他也不是沒有路子的。
若是不見聲名的話,要王安石起用他,那是有點難,但做出聲名,托著王安石弟弟說上兩句話,舉賢不避內嘛!
所以沈括倒是確實用心在操持,不單練兵,而且他還對堂下由劉昌祚派來的二十名親兵說道:“備馬,便去渭源堡實地看看,沈某才好決斷。”
那是因為風雨和鬼章青宜結的突襲,渭源堡據報東南一角崩塌了。
沈括三日前派了民夫過去,儘管他再三宣講了自己編寫的築城法式,但民夫是否按著那法式修築?他也不清楚,所以沈括希望可以實地去考察一下,看看民夫是否按他的辦法在做,而效果又是如何。
不過他終於還是沒有成行。
因為劉昌祚拖著病體來見他:“沈相公,有客人要見您。”
“邊事如火,哪有什麼工夫見客人?劉太尉,你也是經年的老將,何以不明白此間道理?”沈括訓斥這些文武,是愈來愈順手了。
若是平日,劉昌祚也隻能閉嘴退下,但這一回,劉昌祚卻就擋住了他:“這人,沈相公非見不可。”
說到這裡,劉昌祚咳了起來,一邊咳,一邊揮手示意左右退開,沈括不耐煩地等他咳完:“劉太尉,貴體欠安,不如回家去養病吧!”
這是直接要讓劉昌祚滾蛋退休的意思。
“末將確是無能,待經略相公抵達秦州,末將便當告老解甲。隻是沈相公,來客是經略相公跟前的舊人,喚作劉慶。”劉昌祚很無奈的這麼說道。
沈括聽著是劉瑜的舊相識,倒是臉容一整:“噢?快請,快請!”
劉昌祚又咳了起來,半晌才消停:“這劉慶,卻是去了北麵為官。不知沈相公,見還是不見?”
“當然要見,快快,屏退左右,安排個私密所在!”沈括知道什麼人可以欺負,什麼人不能欺負。例若劉昌祚這忠厚人,這些天就被他欺負得不行。但劉瑜的舊交,沒有見過沈括卻無論如何也不會得罪人,哪怕這人在遼國當官也一樣。
劉慶見著沈括,卻就笑道:“見過存中兄,存中兄看來風采依舊啊!”
沈括不知道劉慶,劉慶卻是知道沈括,畢竟他投遼之前,就是劉瑜的書童,怎麼可能不知道沈括被劉瑜拘在身邊?細節就算不知道,有這麼回事,卻是清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