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衝鋒了,哪怕是蒙古馬,哪怕是滇馬,哪怕是大青騾,都不是步兵可以比擬的啊!
更不要提追殺敗軍,兩條腿趕不上四條腿,還不敢跟太緊,以免人家來個回馬槍了。
五千匹馬,真的讓劉瑜兩眼發光。
“先生,孤身入敵國,隻怕不是什麼良策啊!”高俅忍不住,還是勸了一句。
“對,所以不能持節!去京師請命,耗時太甚了,而且以使節去遼國,到時也如鳥入籠,不好挪移!五千匹馬,時不我待,必須趕緊啟行!”
高俅忍不住了:“先生!萬萬不可,您現在是秦鳳路的經略安撫使,你就這樣擅離治所,這不對啊,一旦言官攻訐,全無分辯之力。何況這樣去了遼國,先生的安危,如何能得保證?”
若是持節,那作為外交使節,不說可以配些護衛,至少死在遼國,那遼人臉上也不好看,總得周全一下,讓劉瑜活著回來。可要是自己偷偷潛入,那人家弄死劉瑜,又有什麼關係?完全沒問題啊,大宋還連話都不敢說呢。
但眼看是完全勸不住劉瑜了,高俅咬牙道:“先生,不管如何,至少得和王相公說上一聲吧?”
“有理,即刻備馬,去尋王子純!”劉瑜大笑起來。
而高俅的臉上,卻就苦得能擠出汁來。
他完全能理解劉瑜的心思,也正因此,才會讓他沒法勸。
“小師母,您是不是勸一勸先生?”下去備馬時,高俅低聲對仙兒說了這麼一句。
儘管仙兒是出了名不靠譜的,去到哪裡,一心隻知道吃喝,但高俅覺得自己還是儘一下人事。
誰料到卻就聽著仙兒低聲說道:“這是大義,如何勸?”
等高俅回過神來,咬著烤肉串的仙兒已然走遠,仿佛方才那一句,跟她全無關係一樣。
於是,高俅也就隻能寄望王韶了。
但當他陪著劉瑜去到王韶那裡,卻就發現,王韶從頭到尾,就壓根沒勸過劉瑜半句!
從劉瑜說出,能弄到五千匹馬,然後遼國皇後要求劉瑜去見她,就兌現這個承諾。
王韶關心的是:“她貴為一國皇後,這事說話能算數嗎?子瑾,你性子傲,你看要不自稱一句外臣,修封書信過去,然後讓她給個準信,這樣保險一些。”
但很快王韶就自己推翻了自己:“唉,你說得也對,便當我是蕭觀音,也不可能把這東西留存紙字。”
高俅方才麵色一喜,以為王韶要勸阻劉瑜去遼國,誰知緊接著,王韶卻就說道:“不過沒有紙字,也得去試試,萬一是真的呢?五千匹馬啊,就算過河東路,被太原府的父母官和軍頭,以各種名目過上一番手腳,到了秦州,至少也得有個四千匹吧?要不總交代不過去的吧?”
高俅著實忍不住了:“王相公,萬一是真的,便有五千匹馬;可這要是假的,家師安危,如何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