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確實不好,聽著便如失智。”那和尚大約三十出頭,便是剃了個光頭,但那英俊的眉目間自有一股氣勢,教人看著,便是佛法精深的味道,麵對劉瑜的調笑,他一點也沒有動氣,反而極以為是,讚同了劉瑜所說的話。
劉瑜望著他,卻又說道:“智空,你為什麼不叫悟空呢?”
“空即是色,色即是空,施主著相了。”中年和尚淡然的回複了劉瑜。
劉瑜望著對方,在火把光照下,那月白的僧袍襯出一張白淨麵皮,全無半點殺氣:“禿驢,你動我的人,你找死嗎?”
“貧僧自然不想找死。”和尚合什又念了一句佛號,然後回頭對身後道,“便不留幾位施主了。”
於是九名哨探,便被從黑暗裡推了出來,從兩腳膝蓋往上,全被縛得粽子一樣,嘴裡也都被塞上麻棗,再縛緊了,眼睛自然也蒙住了。此時被人推出來,便是聽著聲音,向著劉瑜這邊走回來,也是小步小步地往回挪騰。
“經略相公,貧僧一不想證菩薩果位,二不想與相公為難。”那中年和尚望著劉瑜,這麼說道,“隻不過相公是雄才偉略,所過之處,多有血火,所以貧僧特來此地,勸相公回頭南歸。千金之子,不坐垂堂啊。”
劉瑜望著那和尚,沉默了半晌,輕笑道:“西夏的佛廟,香火看來當真是很不錯的。”
“受人香火,自然就要解人之困。”和尚也輕輕答了這麼一句。
西夏崇佛,這個大家都知道的事,但劉瑜沒有想到,這和尚會來這裡攔住自己。
看起來,崇佛的西夏國裡,佛法興盛的背後,這些和尚也有他們存在的價值,比如反間諜——這些和尚就是有心人,所以他們從那窩土匪的消亡,嗅出了不平常,然後截住了劉瑜這一行人。
“武之,這大師與我有緣,替我留客。”劉瑜對著姚武之吩咐了一句。
那和尚麵上的笑意仍在,便突兀見著眼中長出一截白羽,然後聽著弓弦崩響,以及姚武之的聲音:“諾!”
和尚也是人,人的眼中便不會長出白羽,唯一的可能,便是整根箭都沒了進去,隻留下箭尾的白羽在外。
劉瑜要姚武之留的不是客,是和尚的命。
“動手!”姚武之大喊著,便有護衛往外拋出火把,十把根火把在空中打滾之時,隱約照見林間的身影,姚武之手裡弓弦連連繃響,直到那些火把落地,四周重歸黑暗,姚武之已射完十二箭,扔下長弓,反手拔出長刀,帶頭衝入黑暗之中。
劉不悔自然不甘人後,也如箭一般衝了出去,那些西軍出身的護衛、車把式,一個個如是嗜血的野獸,紛紛持著刀盾奔出,連那商隊新任的大掌櫃,也拖著鏈枷衝了出去。四五堆篝火之間,便隻有那九個被縛住的哨探,以及被仙兒三人護在中間的劉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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