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死了以後,本宮可以讓她給你扶靈。”梁太後懶懶地這麼說道,她一點也不在意,一個時辰之前,她和劉瑜還極親密的共處一室。正如劉瑜所說的,她就是一個綁匪,一個好的綁匪,是不會跟人質發生什麼情感上的交錯,無論在這程裡,她和被綁架的人質發生過什麼事。
劉瑜對那宮女說道:“你看著爐子,水快開了。”
後者壓根不為所動,兩把短刀鋒刃映著光芒,隻要梁太後一聲令下,她瞬間就會撲上去,往劉瑜身上捅上十七八個窟窿。
“她是一個很專注於自己工作的人,這讓她看起來,特彆有魅力。”劉瑜望著這宮女,點頭稱讚了一句。
“所以她弄死你時,也會很專注,你應該會死得很快,痛苦的時間不會太長,這是本宮能給予你的仁慈,沒有辦法,人始終還是會念舊的。”梁太後居然也是帶著笑意,兩人在談論的生死,似乎壓根就與劉瑜無關。
劉瑜望著窗外,陽光已被遮掩,因為甲士密密麻麻的身影,已把窗外曲徑堵得水泄不通:這讓劉瑜頗有些哭笑不得:“太後也太過注重外臣了,至於這麼大陣仗嗎?”
梁太後一時也沒有不好意思:“劉白袍,聲名在外嘛,再說汴京幾回刺殺,都沒能傷你分毫,這不是不讓本宮,對於傳言裡,你有萬夫不擋之勇,相信了幾分。所以,小心一些,總是沒有錯的。”
殺機和殺氣,幾乎如有實質一般,在空氣裡彌漫著。
如果不是劉瑜,還沒功名就在青唐邊境混跡過,當了官也曾親臨沙場,尋常的文官出身,這種情況下,雙腿戰戰,口不能言是沒有什麼意外的。
但對於劉瑜來說,影響並不太大,他甚至還再喝了一杯茶,才向梁太後問道:“太後想要什麼?還請明示吧。”
“你不怕死?你在跟本宮展示你的錚錚鐵骨?”梁太後冷笑著,睜大了她的丹鳳眼。
劉瑜搖了搖頭:“不,我很怕死,我更沒有什麼鐵骨,我隻是知道,太後大約不會跟一個死人,聊上這麼久的天。”
梁太後手握著整個西夏,外有強敵遼、宋,內有黨項貴族對她各種猜忌。
說句難聽的,她真有閒,尋些自己中意的麵首,去胡天胡地不好,來跟一個將死之人,聊這麼久的天?
梁太後笑了笑,倒是沒有否認這一點,在聰明人麵前,太過的掩飾,反倒會顯出自己的心虛,所以她也很直接:“劉白袍想拿什麼出來買命?”
她重新把球踢回給了劉瑜。
不得不說,這是一個極好的手段,特彆是在窗外鐵甲環伺之際。
劉瑜根本就不可能采用什麼商業談判的技巧,除非他想用自己的生命,去試一試梁太後的底線。如果是幾年前,他不介意這麼弄險,但現在他不會這麼乾,他身上肩負了太多人的未來了,所以不可能在這關頭,去再把球踢回去。
“太後應該知道,劉某對於如何賺錢,還是有一點心得的。”劉瑜提出了自己的意見,沒關係,用國運綁架不了,那就從經濟入手。這是世上任何一個國家都麵臨的問題,當然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說出這話,正如一國便是財政出現了赤字,也不可能街邊討乞者,能拿上主意。
他是劉白袍,他是號稱點石成金,有經濟之才的劉直閣,他弄出的陝棉,更是連西夏和遼國都為之聞名。所以他可以跟一國的實際掌權者,提一下如何賺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