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李清策到僧舍尋我,請大師托人相告與他,便說是:已出城歸家,他日再遇。如此便好。”劉瑜又向智明和尚這般交代,以免李清策回頭,尋不著劉瑜,以為劉瑜落入罔萌訛手裡之類,劉瑜是不看好李清策的心理素質的,一會鬨出什麼搞笑的後果,那真就不是劉瑜所願意見到的事。
於是當鋪掌櫃對智明和尚說道:“送他到四海樓那裡吧,然後明天再由四海樓的掌櫃陪著過來,說是少東家從遼國過來查賬目,再於這地住下來,也合適些。”
“好!”智明和尚應了一聲,就領著劉瑜,又從後門出了去。
四海樓是一間酒樓,智明和尚看來平日沒少來,入得去便直接尋著掌櫃,低聲與掌櫃說了一通,掌櫃左右看了,就和智明和尚出了酒樓,到對已打了烊的布鋪門口去迎劉瑜。
這掌櫃一見劉瑜,臉色就有些不太自然,智明和尚在邊上卻是說道:“人就交給你了,明天勞煩你陪他去當鋪便是。”
得了酒樓掌櫃應允,智明和尚便快步回奔承天寺而去。
這掌櫃把劉瑜領入酒樓後院,與左右人等說道:“這卻是從上京臨潢府過來巡視的少東家,你們好生夾起尾巴做人!”
左右人等連忙過來見了禮,劉瑜含笑點頭作答,掌櫃便揮手教他們下去。
看著左右無人,這掌櫃的翻身便拜,口中稱道:“小人原街道司都虞侯陳五,見過經略相公!”
“五郎,我記得你,你母親的腿疾,可有好轉?”劉瑜微笑著把陳五扶了起來,溫聲向他問道。無論是街道司,還是皇城司,基本劉瑜呆過的衙門,手下人等他都能記在心裡的,象這陳五,也有兩三年沒見了,但劉瑜張口一問,便顯得親近。
陳五聽著頗為激動:“有勞相公動聽,家母有了年歲,隻怕不那麼容易痊愈了。”
劉瑜聽著便略為皺起眉頭:“這不該派你來這裡啊,老人家身邊需要人照顧。”
“回相公的話,小人能為相公辦差,卻是小人的榮幸!家中老母,有我四哥、三哥輪流著照顧的。”陳五聽著劉瑜的話,又再拜了下去。
這邊不比智明和尚,劉瑜隻要開口,便是叫陳五把這酒樓點著了,陳五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。所以安排劉瑜住下來,到第二天,陪著劉瑜去了當鋪,陳五就和當鋪掌櫃爭了起來:“少東家來查賬,自然是住我四海樓!”
當鋪掌櫃還待再說,劉瑜就表態道:“我先住四海樓那邊吧。智明大師來了,還請他過去四海樓尋我就是。”
在應天府這裡,大宋皇城司是有細作的,大宋的職方司,在劉瑜接手的時候,也是有安排人手潛伏的。單單這就兩條互不交叉的線了,而劉瑜自己出仕之前,就在興慶府的布置,例如李清策,就是當年結下的交情,這又是一條線。
陳五這邊就是皇城司的線,當鋪掌櫃是職方司的潛伏人手,至於劉瑜自己布下的暗子,還沒到啟動的必要,又不是閱兵,也不是走親戚,所以他也不去節外生枝,就在四海樓住了下來,足足住了半個月,然後才在某日,出城郊遊之際,留宿到般若寺。
而第二日,與智明和尚一同出去郊遊,“被匪人挾持而去”,千真萬確,有逃回來的從人報信。四海樓的掌櫃,還去報了官,請了官兵去左近巡查了一圈。總之,沒有人會把這四海樓的少東家,跟劉瑜聯係到一塊兒去。
不過這麼長時間,硬是沒有捉到劉瑜,梁太後卻就明顯不開心了。
“本宮早便說了,你是一條無用的蠢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