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岔口的店老板,終於還是派出了夥計。
也就是在白玉堂視野裡,被射倒的那一人一馬。
店老板也不會什麼術法,如何讓夥計能夠潛出十裡,取了馬,向夏州方向奔馳,而後才被鐵鷂子追上呢?
他的辦法也不新奇,就是燒了自己的店。
要去燒彆人的店或者不太容易,燒自己的店,總是容易的。
而且在燒店之前,他給罔萌訛和兩個鐵鷂子的頭目,所端上來的酒菜,都下了巴豆粉。
給鐵鷂子的戰馬抱過去的草,也同樣的摻了巴豆粉。
他本來就是細作,這些東西,原本就備著以備不時之需的——路邊的野店,有時也會客串黑店,要不他在這裡,遇著需要攔截的情報,難道上去和彆人撕打?
野店老板做了所有他能做的事。
然後燒了自己的店。
有無恥的當鋪掌櫃,也有血性的野店老板。
這世上,向來都是什麼人都不缺。
罔萌訛就在他的店裡,當老板放火燒了自己的店,這不由得鐵鷂子不關注火勢。
那夥計就是在那時跑出來的。
不過當罔萌訛發現,被燒得精光的店裡,一具屍體也有,便知道不對了,所以馬上派了這三十騎鐵鷂子,向夏州方向追趕,果然就被他們綴上,剛剛牽了馬匹上路的夥計。
其實在三百米外,那夥計背心中的一箭,就已結束了他的性命。
後麵那些把他射成刺猥的箭,並不能讓他再死上幾次。
之所以沒有墜馬,是他覺得自己馬術不好,用繩子把自己綁在馬上了。
這也是為什麼,後發的鐵鷂子,能趕上他的原因。
“你、你、你,你們三個回去報信!”領頭的鐵鷂子,在奔馬之上就下達了命令,而這時他們極高超的騎術便顯了出來,稍為減速之後,那三騎就拔轉了馬頭,離開了大隊,往來路奔去。
而白玉堂他們,策馬狂奔了十裡左右,白玉堂就打了個呼哨讓大家緩下馬速:“那邊有個矮丘,上去!”
這二十餘騎也是跟他在治安戰裡配合得極熟練,馬上就跟著衝上矮丘,大家都知道白玉堂的意思,這麼一味的逃竄,不是辦法,不如找一個合適的地點,衝上一衝,對方目前也就三十騎——更重要的是,白玉堂手下,這些在治安戰裡屢有斬獲的好漢,心中卻也不曾認為,自己便是輸與他人的。
劉瑜的臉色非常難看,一步錯,步步錯。
他現在開始在擔心,那信使手上的信件,會不會被對方得到了。
而他也遠沒有白玉堂手下那麼樂觀,他是親眼見過鐵鷂子戰力的。
不過在這時刻,劉瑜很清楚,自己不應該去開口打擊士氣,所以他沒有開口,一切都由白玉堂去安排。
二十多騎馳上矮丘,白玉堂卻就急促地對頭上英雄巾歪了的赤滾滾說道:“你帶經略相公走!沒錯,這就是劉經略相公當麵!兄弟,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