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就是瞎征的作用,而在瞎征手上的火把,引領著狼群遠去,漸不可見的時候,沒羅埋布卻就跨上了另一峰駱駝。
沒有人催逼他,就算互為敵人,但無論是白玉堂還是赤滾滾,倒不見得就對這鐵鷂子有著什麼私仇。
至少這人的作派,大家都還看得起,不象那瞎征一樣。
“我沒羅埋布,不是乞活之人!”但他自己,卻不能忍受彆人的憐憫,鐵鷂子向來就是驕傲的。
他會因為瞎征的背叛,而和後者劃清界線;他會因為劉瑜救了他,而直承欠了劉瑜兩條命。
但他不會因此就賴在劉瑜身邊,以逃避自己可能的死亡。
他就這麼在夜裡遠去了,以一個跟瞎征不同的方向,手持著兩顆火把,引走了另一批狼群。
劉瑜望著遠去的沒羅埋布,良久才呼出一口氣來。
他本來並沒趕這個鐵鷂子走的意思,無論對方的騎術還是手底下的本事,劉瑜是愛才的,他手下也太缺人了,不單缺少軍官和將領,連效用之類,類似於後世的士官長角色,也是嚴重緊缺的,如果能說服這鐵鷂子來投,那對於劉瑜來說,也是一件不錯的事。
但能被他看上的人物,總歸是有著自己的一股豪氣。
“你們對我讓瞎征走,有什麼意見嗎?”劉瑜轉身向著白玉堂他們問道。
“小人等不曾見著什麼瞎征。”赤滾滾早是機靈,抱拳便搶答了起來,後麵孫七和石小虎,也紛紛附和著。
至於白玉堂,他抱拳道:“相公行事,自有道理,末將不敢妄加猜測,便如大家所述,不曾見著什麼瞎征。”
“不必如此,也許我應該弄死瞎征,哪怕我等因此死在被激起凶性的狼群爪牙之下,也算是為了大宋,去了一心腹之患。但我不是這樣的人,所以我也做不出這樣的事。我不可能放棄本該有的生機,然後去弄什麼同歸於儘的事情。”劉瑜很平靜地對著白玉堂他們說道。
他有麵對自己的勇氣。
如果真的是絕對沒有生路,那他的確不會因為麵對死亡,而呼天搶地什麼的。
可明明有生路,那劉瑜就不會去考慮同歸於儘。
說到底,還是如他所說的:“我不以為,瞎征來此,於青唐沒有留後手;我也不以為,瞎征於細作謀略,便能在我手裡,占著什麼便宜。”
這是他對瞎征的了解,也是他對自己的自信。
而他所做的選擇,的確是起了效果,就黑暗之中那些綠幽幽的眼珠來說,包圍他們的,現在已經隻有二三十匹狼。
“你們上弦,我來發射。”劉瑜對著白玉堂他們說道。
怎麼說,劉瑜也是反曲弓玩得很溜的業餘愛好者了,儘管比不上姚武之的水平,但至少端起神臂弓,那比起白玉堂他們,要靠譜無數倍。特彆是在這種黑暗這中,完全看不清對方身形的環境之中。
於是神臂弓很快就送到劉瑜手裡,三張神臂弓,各射了三次,九箭之中很快就讓劉瑜撩倒了至少三匹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