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滾滾在邊上看著,卻就心中慢道:“著哉!”
就是要這麼釣著上鉤,才到他出場的時候,赤滾滾開口對著梁柱說道:“梁家哥哥,若是這事能成的,被那禿鷹扣走的財物,左右得有一千一百貫,還有那些茶磚、米麵,便全當酬謝之禮。”
白玉堂在邊上一拍大腿:“是,全當酬謝之禮!”
梁柱聽著,眼睛便亮了起來,不是因為這酬謝之禮,這不廢話嗎?借他的兵去打仗,然後還想把財物拿回去?還什麼酬謝之禮呢,便是官軍來剿匪,剿得財物當然也是私下分了,不可能有還給失業這等好事啊!
梁柱動心的是,有這麼多財物,這麼多財物,至少值得,他向禿鷹出手啊。
這時又聽赤滾滾又是開口道:“若是將那孫家哥哥救出,梁家哥哥,你派些人手,指引我等去威福軍司,至少不會讓你的人白跑,兩百石米麵運回來,肯定是沒有問題的。”
“什麼兩百石?某家兄弟的命,就值兩百石麼?”白玉堂在邊上紅著眼發作。
赤滾滾心裡卻是有點打鼓,感覺白玉堂這有些用力過度啊,不過他也隻能接腔:“哥哥,威福軍司那邊的鋪子,你能調用的,也就彆人有兩百石,著實是沒有更多的了。”
白玉堂聽著,卻就覺得受了汙辱一樣,衝著梁柱說道:“哥哥莫要聽他,隻教救出孫七郎,送回威福軍司裡,至少給哥哥運回五百石,絕不二話!”
梁柱一直沒有開口,隻是靜靜聽著白玉堂和赤滾滾說,他隻是不斷地點頭。
直到白玉堂說完了,他才開口笑道:“若是當真能借兵給兄弟,我是一個義字,敬兄弟你這份義氣,不肯獨活的義氣,不是為了那什麼勞什子的米麵,沒來由的,薄了你我的交情。”
“好!哥哥正是我輩中人,請受兄弟一拜!”白玉堂拍案而起,翻身便拜。
赤滾滾在邊上看著,心中卻是對著劉瑜腹誹不已:白家哥哥原本是白衣勝雪,長刀映月的好漢,到了這經略相公手底下,怎麼成了戲子的模樣?
不過他倒是知道輕重,沒有出什麼妖蛾子,梁柱請他們休息片刻:“要借兵與兄弟,卻也不是我一個人能說了算,總要跟族裡的老輩子說上一聲,若是大夥都點頭,這事便成了;如果大夥不點頭,那我也隻能帶著我這一脈三十來人,幫兄弟來成就這義氣了!”
白玉堂臉上那是激蕩不已,連石小虎在邊上都看得呆了,他沒有想到,在沙場上,一副硬漢作派的白玉堂,還有這麼一麵。老實說,這便也是他跟赤滾滾,還沒能入得了劉瑜眼裡的根本原因。一個細作,一個細作有什麼臉麵的?自然是需要演什麼角色,就演什麼角色了,若是連這點都過不了,那才真是取死有道呢!
梁柱又叫了人上來,帶白玉堂等人下去安置,自己卻就召集了五個得力的手下過來,把這事與他們一一分說了。
然後梁柱便說道:“大家怎麼看?那姓白的,看著是個被家裡寵壞的孩子,他的話,怕是作不得準的,但至少派人帶他們到威福軍司,二百石米麵是有的。”
“這當然做得過去,隻要不把這綠洲的位置暴露,彆說二百石,五十石都做得過去。”馬上便有手下這麼說道。
本質上,海城這塊綠洲的訴求,和六連環那邊的綠洲,是不會有什麼不同。
為什麼會這樣?因為沙漠,貧乏的資源,讓他們有著同樣的需求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