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黑山威福軍司的城門離開之後,瞎征並不是一個人走的。因為他在黑山威福軍司這邊,也有青唐那邊安排的人手。他也是青唐下一代的繼承人,當他入夏之時,就沒有孤身出行的時候,在沙漠那是因為被大自然等各種環境造成的減員。
而當他離開黑山威福軍司時,看著他明顯不甘心,還在琢磨怎麼打動夏國的權貴時,從人之中,就有人對瞎征說“讚普,黑水威福軍司離宋國太遠,說動他們也沒有什麼意義啊!您何必在這裡,浪費這些功夫?”
瞎征望著同伴,長歎了一聲:“你覺得,依靠著我們青唐自己,能不能扛得住宋國?”
“有讚普,有鬼章,我得蕃部……”那從人越說,聲音越低,顯得極是中氣不足。
瞎征雙手捏著他的肩膀,用力地捏著,以至於對方痛得咬牙切齒:“是不是?是不是?鬼章青宜結再英武,我父親再英明,我們單靠青唐,是扛不過宋國的!就算是你,也是心知肚明啊!怎麼辦?你告訴我怎麼辦?”
他為什麼要來黑山威福軍司?無非是為了將來劉瑜來鼓惑時,威福軍司能夠不受影響或少受影響啊。
“那是大宋啊!富甲天下的大宋啊!”瞎征鬆開了捏在對方肩膀上的雙手,無奈地長歎了一聲,“我們可以去打草穀,可以去占些便宜,但真正的國戰,我們自己扛不過的,我們得有夏人援手,才能應付得過來。”
他重重地拍打著自己的臉,直到兩頰通紅才停下手來,對他的從人說道:“劉瑜來夏國,就是要儘一切的努力,斷絕夏人對我們的援助。”
話說到這裡,那些從人紛紛點頭,瞎征望著他們,很認真地說道:“聽著,我也許會死在劉瑜的手裡,不要說廢話,這世上,大約隻有我知道,這個人是如何的可怕。但你們一定要記住,隻是你們有一個人活著,就一定要想辦法,讓劉瑜死,劉瑜不死,青唐不寧!王韶為斷筋切骨刃,劉瑜是爛心穿腸毒!”
那些從人紛紛抱拳應了,但之前那個從人,卻就有些不解:“讚普從沙漠中出來,劉白袍不是現在還沒出來麼?他應該就葬身大漠了吧?讚普是不是太過看得起這個宋人了?”
“啪!”這從人被瞎征一巴掌抽得飛了出去,幾顆牙夾在血裡噴了出來。
“你見過劉白袍?你和他談過話?你跟他吃過酒?你憑什麼認為,他那樣的人,會這麼無聲無息死在大漠裡?”瞎征極為憤怒地咆哮起來,他指著自己的胸膛:“他是我的結拜兄弟!明白嗎?我了解他,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!他若是會就這樣死在大漠裡,那青唐大約是老天爺最寵愛的兒子了!”
瞎征一點也不認為劉瑜就葬身沙漠。
“劉子瑾,他就是個禍害,禍害遺千年!你們絕對不做夢,不要臆想他會這麼死掉。”瞎征惡狠狠地對那些手下說道。
“布置下去,把我們青唐派在這裡的人手都召集起來。”瞎征帶著從人,在一間糧店裡間坐定,馬上就分調人手去辦差。
他對著那還捂著臉的從人招了招手,示意他過來:“去擒生軍,看看能不能尋上一些好手,不要在乎銀錢,隻要能答應為我們出手,就出一次手,價錢都可以商量,明白嗎?”
“是,讚普!”那從人捂著臉,匆匆出門而去了。
瞎征又對糧店的掌櫃問道:“軍器等物,準備得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