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十歲左右,看著威嚴甚重,白袍,長身白麵短須,麵目俊朗,披鶴氅,白綾襪,黑皮履。”這小廝緊接著這般描述了一番,然後對白玉堂和赤滾滾他們說道,“此人持名帖去軍司衙門,以興慶府望族的身份,求見都統軍。在門房的青唐人一見此人,便立刻飛奔入內去報,便有力士過來把此人團團圍住,監軍使、副統軍皆稱此人為劉白袍。”
好不容易把一連串話說完,拿起桌上的碗,一氣把水喝了,這小廝方才繼續說道:“我又見著此人重複做了一個求援的手勢暗號,大至是我輩中人了,至於是不是劉直閣,兄弟我也不知道曉,但總要尋著你們,把這事告知你們,才算是個道理啊。”
話說到這裡,白玉堂和赤滾滾都已坐不住,石小虎已經在披掛了,而孫七也掙紮著坐了起來。
這還用問?活脫脫就是劉瑜出去時的打扮啊!
“人在何處?馬上就帶我們過去。”赤滾滾額上還纏著一條毛巾,此時聽著這話,一把揪住來報信的小廝。
孫七差一點就從床上摔下來了,但他咬著牙掙紮了下來,伸手對石小虎說道:“刀!給我刀!”
“彆冷靜!”白玉堂對著他們幾人這般說道。
小廝看著白玉堂的作派,暗暗點了點頭,又再對白玉堂說道:“你若要去救人,我帶你從後巷過去便是。”
白玉堂點了點對,對著赤滾滾說道:“我隨他過去,你在這裡,照顧好孫七和石小虎。”
這話不說也罷,一說孫七氣得發狂:“教我死了去!教我死了去!我死了,方才能不拖累兄弟!”
“這是什麼話?便是當我是個殘廢,不教我同去也罷了,哪裡還有留下人來照看我的!”他看上去無比生氣,幾乎每一句話全是這麼吼出來的。
而毫無意外,他身上的繃帶便多處滲出了血色。
“冷靜一下!”白玉堂走過來,一把按住孫七。
後者反手握住白玉堂手腕:“速去!速去,莫要管我啊!”
至於石小虎,那自然是更加不可能留下來的,他已經連雙刀都綁好在背上,又入衣服裡,把護心鏡藏了進去的。
“走吧。”小廝便也不再多說什麼,帶著這三人,匆匆便從客棧出了去。
要去軍司衙門自然有許多條路,但總之是不可能從正門入去的。
那麼能走的,無非也就是側門和後門了。
當小廝帶著白玉堂三人走進側門的小巷時,立刻便有人影,堵住了他們的來路。
“你知道為什麼等待著你的,不是羽箭嗎?”一個熟悉的聲音,在巷子儘頭的黑暗裡,這麼響了起來。
白玉堂知道,這是對他說的話,因為連同這小廝在內四人,對方認識的便隻有他。
說話的人慢慢走出了那黑暗,小巷的陽光隻有一縫,照不亮他的臉,但白玉堂看見了那對眼睛,那對充滿著邪惡和野心的眼睛:“瞎征,是你!”
“是我,就因為是我,所以,等著你的才不是羽箭,如果不是我,你走進這巷子裡就被射成刺蝟了。”瞎征笑著對白玉堂這麼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