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他隻是一個市井之中的能人,要他去從蛛絲馬跡裡去分析出東西來,對於他來說,確實是太過於艱難了。
這事於劉瑜來講,一聽就明白了,望著宋五郎迷惑的眼光,劉瑜笑著對他說道:“罔萌訛需要功績,一次抵抗遼軍的戰功,對於一個太後的麵首來說,那是什麼也換不來的名聲啊。所以他太需要這次戰功了,來證明他自己的能力,向夏國的官員,向梁太後,向他自己。”
看著宋五郎若有所思地點頭,劉瑜把話說得更明白:“因為他來到黑山威福軍司,沒有捉到我,如果在這場戰事裡,他再沒有建功,那麼,他這一次北行,就是一場笑話。這是瞎征能說服他的根本。派人跟著瞎征來捉捕我,和拿下芭裡丁晴,是一個邏輯。他能被瞎征說服,烽煙起,他就不會坐視自己成為客軍。”
烽煙起時,他並不知道,瞎征和沒羅埋布,是否能捉到劉瑜。
罔萌訛需要可以被肯定的功績,那麼他就需要這場戰事的絕對指揮權。
他繞過都統軍,派人跟著瞎征去捉劉瑜,本身就是惡了都統軍的,如果成為客軍,那就算打贏了,他也不見得有多少功績,或是輸了,那他必是背鍋無疑問。誣都統軍勾結劉瑜,要覆複夏國,從而拿到指揮權,罔萌訛這一步棋,十分合理。
“在各方的推動下,看起來非常的合乎情理。”劉瑜看著宋五郎出來,低聲的自語自言起來。
宋五郎很快就回來,而劉瑜身邊也就多了一個紅泥小炭爐,還有一套茶器。
看著炭爐裡的炭火慢慢地生起,水蒸汔從壺嘴緩緩溢出,劉瑜笑著對宋五郎說道:“我心安處,便是故鄉。”
無頭無尾的一句話,宋五郎除了賠著笑臉之外,也不知道如何去接這個話茬。
“你和都統軍的交情不錯吧?”劉瑜望著那越來越多的蒸汽,從壺嘴溢出,緩緩地開口問道。
宋五郎抬起頭來,望向了劉瑜,他的眼神裡,有些不敢置信,但很快,就變成了驚訝。
可惜這幾年之間,劉瑜看過太多的嘴臉,正如多年的捕快,誰是老賭徒,誰是小偷,看著走路都能判斷出個幾分來。劉瑜搖頭笑道:“沒有必要如此,宋五,你的事情並不大,你不要把它搞大。”
宋五郎聽著,靜靜站在那裡半晌過了七八息,翻身拜倒:“相公,小人有罪!”
“有罪沒罪,不是你說了算,把事情一一交代出來,我這邊會給你一個說法。”
劉瑜說著,把身體前探出來:“或是乾掉我,以絕後患。不過我一死,芭裡丁晴就絕對活不下去了。”
“相公說哪裡的話?小人萬萬不敢作如此無君無父之想啊!”宋五郎跪在地上,低泣說道。
劉瑜對此是不以為然的,宋五郎絕對不是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清白。
這一點不是劉瑜現在才看出來的。
劉瑜等人到達黑水威福軍司,劉瑜上軍司衙門被圍捕;白玉堂等人把患病的孫七放在旅店,去援劉瑜結果被瞎征包圍;野利蘭勸都統軍,劉瑜可能是太後麵首,不宜太過得罪;沒羅埋布以鐵鷂子的身份,提走劉瑜等人。
“孫七為什麼能跟瞎征搭上線,這中間,少不了宋五你的手腳吧。”看著水開了,劉瑜提起壺,燙洗著茶器,一邊平靜地問道,“當時你可沒有那許多的不敢啊。”,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