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一萬步說,便是他罔萌訛看不上,儘可能把人退還給他啊,憑什麼不承他的人情,又把這些美人分給沒羅埋布他們?
不過這關節,任三思也不可能來跟罔萌訛撕擼這些事情,隻能陪著笑點頭:“將軍說得是。”
罔萌訛看著邊上的瞎征愁眉不展,但對瞎征問道:“聽說這線報是你收集的?放心,回到興慶府,我自然忘記不了你的好處。”
但瞎征並沒有翻身就拜,反而抬起頭來望著罔萌訛,苦笑說道:“將軍,隻怕這不是劉白袍的本意啊。”
眼看罔萌訛臉色有些不好,瞎征連忙接著說道:“您也是跟劉白袍打過交道的,您想想,什麼時候,劉白袍想乾什麼,會讓人一眼的就看穿了?”
罔萌訛聽著這話,不禁就陷入了沉思。
劉瑜在興慶府的行動,一幕幕,從他腦海裡重新掠過。
的確便如瞎征所說的,在劉瑜和李清策可能聯手這個表象裡,劉瑜乾了許多事,包括西夏皇城司裡,那些詭異的謀殺案,至今不知道丟失了什麼卷宗或是物品的案子,儘管沒有證據,但罔萌訛覺得那必定就是劉瑜所做的;而在皇宮之中,劉瑜又是表麵上被太後所獲,但實際上呢?至少罔萌訛是知道,太後真的有給劉瑜一份手令,一份給黑水鎮燕軍司的都統軍的手令。
這也就是那天為什麼罔萌訛不出去跟芭裡丁晴對證的根本原因,因為他也拿不太準,是否太後又另外給了劉瑜一份手令,是調用黑山威福軍司人馬的呢?
因為罔萌訛有一件事是很清楚,那就是在太後的心目裡,劉瑜要比他自己得寵得多。
至少在罔萌訛來講,他就是這麼認為的。
而這一切的開頭,不過是劉瑜跑來夏國買幾十匹馬,然後和李清策接上頭。
在仔細思考之後,他不得不承認,瞎征所講的,很有道理。
“他在黑山,他一定就在黑山。”不知道為什麼,罔萌訛想通了之後,這執念卻就更加的頑固了。
而這一次,瞎征也在旁邊讚同他的意見:“如果他真的要對您下手,或者以對你下手,來遮掩些什麼,那的確他應該就在黑山才合理,否則的話,他這造勢,就有點小題大做了。我沒有證據,甚至沒有劉白袍所說的一環扣環的鏈條,隻是直覺。”
罔萌訛望著瞎征,突然大笑了起來:“直覺,就是直覺,為什麼我能在軍陣裡落在現在?沒錯,就是直覺。”
每一個依靠著直覺在戰場上活下來的人們,總會格外的迷信這種反應。
但往往卻忽視了一點,就是那些死掉的袍澤,他們也是同樣有著直覺,而為什麼他們的直覺,沒有讓他們活下來呢?
可是這個時節的罔萌訛,並不打算再考慮太多邏輯上的問題:“老任,拓跋,還有瞎征,你們聽我說,論這種心計,我想,咱們幾個湊在一起,不見得就能繞得過劉白袍。也許繞得過他,也許繞不過他。但我已經討厭卻跟著劉白袍的彎彎道道繞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