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絕對不打算死在這裡,至少,那樣之前同一個牢房的人,他們都欠一個結局,鮮血淋漓的結局。
在黑暗裡,握著這塊金屬片的沒羅埋布,慢慢地把它咬在嘴裡,他並沒用用它切開枷上的封扣。就算被打折了腿,就算有重枷,但隻要給他一個單獨的牢房,一小塊金屬片,一個鐵鷂子,終歸會展現鐵鷂子的本事。
他左手捏著右手的拇指,一下子就把右手的拇指拉得脫節,整個右手慢慢從那個重枷裡脫了出來,然後他右手是無法繞過寬大的枷,去跟左手會合的,所以他隻能和膝蓋,用膝蓋摸索著,大抵用了兩刻鐘的時間,“卡嚓”,終於對準關節之後,把右手的拇指接上。
有了一隻自由的右手,接下的事,就快了許多,幾乎隻用了一刻鐘,靠著那塊鋒利的半圓金屬,很快就把那個所謂的鐵葉重枷扳開一道縫隙,至少他的左手,不用再這麼用卸脫關節的辦法,來脫困了。
因為這種辦法,絕對不是好辦法,不單會對關節造成損傷,而且接下來的一些時間裡,這隻手的虎口就不太能用得上力。
去到三更,沒羅埋布弄開了枷上的三重鎖,終於卸下這讓他屈辱無比的重枷。
至於腳鏈上的鎖扣,脫出重枷雙手自由的沒羅埋布,用那兩根金屬薄片,隻花了十息不到,就解開了。
然後這個夜,就是一個血色的夜。
連一聲慘叫都沒有。
去到第二天清晨,濃鬱的血腥氣味,引來了許多人的關注,這也讓人發現,之前跟沒羅埋布關在同一個牢房裡的囚犯,全都被碎屍的,撕得粉碎破裂,簡直比屠宰場還更血腥。
死了十幾個獄卒,基本都是對沒羅埋布施過刑的。
劉瑜早就安排赤滾滾在牢獄門口等著他,朝陽還沒升起,赤滾滾帶著宋五和趙八的子弟,已把沒羅埋布送到了邊境隱秘的通道:“相公吩咐了,如果你在遼境,著實沒有辦法,就去劉家的商鋪,把這枚憑證給他們掌櫃,他們會幫你安排接下來的事。”
赤滾滾把那枚金屬的陝棉憑證塞到了沒羅埋布的手裡,後者緊緊握住了它,他很清楚,那是一條命。
“鐵鷂子,鐵鷂子來邊城搞得大亂!現在又胡亂殺人!”黑山本來就是軍司,也是軍城,這種對立的情緒,在沒有控製的前提下,極快的散布開了。很多原來投到罔萌訛手下的軍兵和小軍頭,紛紛回到都統軍芭裡丁晴這一脈的立場上。
當軍司裡麵,小軍頭喊打喊殺時,瞎征卻就病態地呐喊著:“肯定是劉白袍乾的!”
但是沒有人理會他,不是沒有人相信他,沒羅埋布殺了芭裡丁晴在牢獄裡的親信,脫困而出,沒羅埋布的鐵鷂子同伴,大都以為劉瑜是好人,他們倒是相信是劉瑜幫了沒羅埋布。因為現在的黑山軍司,除了劉瑜,已經不太可能,有彆的人會向他們這些鐵鷂子伸出援手的了。
所以當劉瑜帶著兵馬,包圍了罔萌訛的府第,誠摯地對那些鐵鷂子說道:“黑山威福軍司不能亂,一亂了,什麼下場不用我說,你們都是身經百戰的,比我還要清楚。對吧?是以,走個過場吧,讓他們消停下來。”
戰後餘生的七十多個鐵鷂子,都選擇了相信劉瑜。
認為劉瑜是仗義,他們沒有抵抗,放下刀槍,跟著劉瑜,走進了那牢獄。
就算沒羅埋布在這裡,就算嘗儘了苦頭的沒羅埋布,也不會認為有劉瑜在,大家會有什麼危險。,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