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峰的筆一落到紙上,周圍那些個學生們就圍了過來。讀蕶蕶尐說網雖然他們看不起這個木匠出生的野小子,但是好奇之心人皆有之。他們也想看看,這個運氣挺好,在第一關居然奪了第一名的家夥,在便秘這麼長時間之後,究竟憋出了什麼屁來。
隨著李峰開始往下寫,那些個書生們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,不可思議地看著那清新雅致的小句躍然紙上。一時間,周圍鴉雀無聲。
劉安撫不知什麼時候也下到了場地裡,走了過來。那些書生們自然趕緊讓開了一條道路,讓他站到了前麵。
劉安撫站在李峰的身後,隨著李峰的筆墨,低聲念到:
“辛苦最憐天上月,一夕如環,夕夕都成玦。若似月輪終皎潔,不辭冰雪為卿熱。
無那塵緣容易絕,燕子依然,軟踏簾鉤說。唱罷秋墳愁未歇,春叢認取雙棲蝶。”
李峰最後寫上了詞牌名“蝶戀花”和落款,這才將筆放下,長長的出了一口氣。
就在此時,他的身後傳來了一陣擊節叫好聲,回頭看時,才發現竟然是劉安撫。
李峰連忙行禮,劉安撫哈哈大笑,叫他不必多禮,然後就取了他的詞,直奔台上而去。
“佳作呀,佳作!”劉安撫一到台上,就忍不住撫胸大笑,將那紙遞給了楊漣。
楊漣連念三遍,也是忍不住點頭道:“這首《蝶戀花》,清新雅致,說儘離愁,道儘彆恨。纏綿淒切,感人至深,感人至深啊!隻是,這李峰乃一少年郎,怎麼寫的如此淒婉惆悵?”
說罷,楊漣轉臉看看方任,卻發現他正在擦拭眼角。
方任尷尬地一笑,對楊漣道:“楊大人,下官失禮了。我見此詞,不由得想起亡妻,故而忍不住傷感!哎,好一句‘若似月輪終皎潔,不辭冰雪為卿熱。’隻可惜,明月依舊,物是人非了啊!”
劉安撫又將卷子遞到了沈夫人的手裡,對她道:“沈夫人,這李峰又一次出乎我的意料,想不到他真的有如此才情,可歎可喜啊!我看今天這第二關,此詞當為最佳!”
楊漣也點頭道:“的確如此!”
沈夫人將那《蝶戀花》輕聲念了兩遍,微微頷首道:“但憑各位大人做主評判!”
此時所有的詩詞已經送上來了,他們也都看過了,幾位大人們已經將這頭名判給了李峰,便開始給其他的那些詩詞進行一下排名。
趁這個功夫,沈夫人便起身離席,到了後麵剛才的貴賓室裡。此時,這裡並沒有人,她獨自站在那裡,神情黯然,竟然淚如泉湧。
“辛苦最憐天上月,一夕如環,夕夕都成玦。若似月輪終皎潔,不辭冰雪為卿熱。
無那塵緣容易絕,燕子依然,軟踏簾鉤說。唱罷秋墳愁未歇,春叢認取雙棲蝶。”
她將李峰剛才寫的這首《蝶戀花》吟了幾遍,慨然長歎一聲,自語道:“李峰,你這詞,莫非是專門為我這未亡人所寫的嗎?”
原來,一看到這詞,沈夫人便想起了她那亡故的丈夫,和那些曾經恩愛的日子,一時間情難自禁,差點失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