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夫人不動聲色的點了一下頭,道:“馮公子,不知道今天吹的什麼風,竟然將你給吹來了?”
馮奇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笑容,站在那裡,對沈夫人道:“沈夫人,晚生今天動用了在京城的關係,這才打聽到關於李峰的以協商的事情,所以特來稟報夫人!”
“哦!”沈夫人眉毛一挑,雙手按住了桌椅扶手,差一點就站起身來,問道:“李峰如何?”
馮奇歎了一口氣說道:“想那李峰確實有些本事,連我都很想與他結為至交好友!可惜今天我打聽到的消息,卻是李峰實乃西山牛犢寨上的山賊,而那夥山賊,占據山嶺,招兵買馬,意圖不軌。李峰賺的那些錢,都會被送到牛犢寨,用來造反,這種大罪,株連九族,十惡不赦!”
“胡說!”沈夫人不由得臉色大變,猛地一拍椅子,反駁道:“李峰的銀子,來路端端正正,用途坦坦蕩蕩,何來造反一說?”
馮奇受了嗬斥,並不生氣,反倒是又歎了一口氣道:“哎,夫人要是不信,晚生也沒有辦法,不過這些都是事實。而且,夫人您要想到,在詔獄裡的那些刑具之下,恐怕此刻那李峰早就已經招認罪狀了。晚生之所以今天急急忙忙的趕來,就是想要提醒一下夫人您,要儘快做出決斷和應對!”
說到這裡,馮奇略微等了一下,看了一下沈夫人的表情,這才接著說道:“李峰這個罪,可不是一般的罪,乃是株連九族的重罪,而沈家又剛剛和他定了親!所以晚生想要是提醒夫人,趕緊悔了這個婚約,還不至於牽連到沈家!否則的話……”
“否則怎樣?”沈夫人眉頭緊鎖,雙目緊緊盯著馮奇,問道。
馮奇微微搖了搖頭,一副十分痛惜的樣子,說道:“否則的話,恐怕會禍及沈家,玉石俱焚啊!”
“哼,婚姻大事,豈可兒戲!”沈夫人斷然拒絕道。
馮奇眉頭微微一皺,臉上露出一絲不悅,說道:“夫人,晚生這可是好心相勸,您可要三思!如果您願意先退了婚約,我馮家自然會鼎力助沈家度過此次難關!”
沈夫人略微一沉吟,一抬眼,嘴角似笑非笑,對馮奇說道:“馮家和沈家一向是競爭對手,如何此次馮公子願意施以援手?”
馮奇看著沈夫人,忽然又是長揖到底,然後朗聲說道:“既然夫人如此一問,晚生也就實話實說。實不相瞞,晚生對沈小姐心儀已久,願與她結為百年之好!可惜那次招親大會,被那李峰取巧,蒙蔽了眾人,奪了第一,騙得與沈家定了婚約。但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,那廝終歸是東窗事發,鋃鐺入獄,極有可能會身首異處!既然如此,晚生鬥膽想向夫人懇求,若是夫人願意將沈小姐下嫁於我,馮家當舉全族之力,保沈家平安!”
“馮奇,你休想!”聽到馮奇如此無恥,沈佳再也忍不住了,兩三步從屏風後麵轉了出來,如蔥似玉的手指往門外的方向一指,厲聲嗬斥道:“馮奇,你給我滾出去!我沈佳此生生是李家人,死是李家鬼,若違此誓,天打五雷轟,墮入地獄,永不超生!”
馮奇剛開始看見沈佳出來,還兩眼一亮,癡呆呆的看著她。等到聽完沈佳毒誓明誌,這才臉色煞白,腳下虛浮,竟然踉蹌著後退了兩步。
“沈小姐,你莫要後悔……”馮奇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,不知為何,一看到沈佳發火,他居然有些心慌,還十分心虛。
沈佳咬牙切齒的說道:“沒有什麼可後悔的,如果真有那麼一天,大不了一死而已!來人,送客!”
等到麵如死灰的馮奇走出了大門,沈佳卻是無力的撲到了娘親的懷裡,哭了起來。
沈夫人輕輕地撫摸著女兒的秀發,良久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,說道:“佳兒,你何苦發此毒誓?若是那李峰……”
沈佳猛然抬起頭來,目光堅定,語氣決絕:“娘,李峰不會是那樣的人,我知道的!我們一定要救他,否則的話,他就活不了了!他要是死了,女兒也不活了!”
沈夫人歎了一口氣,說道:“哎,這事情,難啊!他們李家世世代代,就是一個小山民,自然無法脫罪。可是我們沈家又有什麼辦法呢?該找的人已經找了,能攀得上的人,也都找了,可是卻是沒有門路啊!”
母女幾個愁眉苦臉的說了一會兒話,正準備回去時候,忽然沈奎又來稟報:“夫人,門口來了一個錦衣衛的軍爺,說是前來拜訪您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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