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寶恍然大悟,連連點頭,不過還是很有些惋惜,看著這大好的掙錢機會白白溜走,任何人都會大為惋惜的。
“以後每個月,就放出三十麵鏡子吧,好生控製,這價格才不至於掉下來!如果有客戶來,你就給他們排上隊,叫他們等著!”李峰眼珠子一轉,馬上又想到了一個主意,“不過,若要預訂的話,先得交上銀子!”
交代完了這事,李峰便去了沈記,和沈夫人,沈佳一起回涿縣去了。
雖然沈夫人對於李峰被封了一個從九品的芝麻官,從此後不能參加科舉一直是耿耿於懷,可是李大力和劉氏卻是大為歡喜。李峰一進門,就被老爹老媽逼著,將那身綠袍穿上,在他們麵前走了幾十個來回也不肯罷休,就連吃飯的時候也不讓脫下來。
白天的時候,沈夫人又帶著李峰和沈佳去看了在拒馬河邊的那些個作坊。木器的作坊,鐵器的作坊都已經完工了,玻璃作坊雖然沒有完全完工,但是已經開始生產,並且大量的工匠正在培訓之中。
自從有了水力驅動,沈記的產量是大大增加了。木器作坊就不說了,就說那鐵器作坊,改用了水力驅動,效率是大大提高。那些鐵匠們,已經很少輪大錘了,將鐵塊燒紅之後,放到了鐵砧上的模具裡,上千斤重的大錘重重落下,隻需一下,什麼鋤頭鎬頭基本就已經成型,再交到下一道工序,用水力驅動的砂輪進行一下打磨,以前需要兩個乾半個時辰的事情,不過分分鐘就搞定了。而且,生產不同的東西,隻要將模具更換一番就成,十分方便。
這些東西,李峰當初不過是畫了一個圖紙,現在沈記已經完全做好了,要說這沈夫人還真是有能力,怪不得這幾年能夠支撐起沈記不垮。
“馮家怎麼樣?”李峰忽然想起來馮家的那個女人,便問沈夫人。
沈夫人微微地笑了笑,一副勝利者的姿態道:“馮家現在已經知道我們沈記用水力生產的事情了,也在有樣學樣,在拒馬河邊上買地建作坊。不過這拒馬河邊上適合建作坊的地方已經不多了,他們隻好在那張坊溝那邊買了幾塊地。”
李峰自然知道,在拒馬河橋下遊,河水流動趨緩,落差不大,自然不適合建作坊了。在張坊溝那邊,落差雖大,不過離涿縣城太遠,運輸的成本就要高的多了。那馮家也是沒有辦法,隻能將作坊建在了那裡,不過這樣也好,興許能夠帶動那一帶的經濟。
將所有的作坊看了一遍,對生產線做了一些指導,李峰便回了涿縣,去拜訪了知州劉安撫大人。
劉安撫對李峰不僅脫罪,而且還做了官,十分的驚訝。不過聽李峰說是托了王應朝,結識了貴人之後,他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。
“糊塗糊塗!你怎麼能去找閹人呢?”劉安撫大聲的訓斥了李峰,就差下逐客令了。
我不去找閹人,現在還有命嗎?你老人家事站著說話不腰疼啊!李峰暗自腹誹了一番,說道:“劉大人,李峰也是迫不得已,那馮家已經要置我於死地,得到了消息,我才不得已,托了王公公,找到了一個貴人,這才脫了罪,並且得到了賞識,給我封了一個小小的芝麻官!但請劉大人放心,李峰絕對不會投靠閹黨,更不會和那魏忠賢沆瀣一氣!”
劉安撫摸著胡子,久久不語,良久,才問道:“那貴人可是當今天子?”
李峰一驚,沒想到劉安撫竟然猜出來了自己是靠著朱由校脫罪的事情。不過想一想也明白了,朱由校愛好木匠活的事情,估計早就傳揚在外了,作為劉安撫這樣的人精,猜出來也在情理之中。於是他點了點頭,應道:“大人見微知著!”
劉安撫歎了一口氣,道:“這是你的機緣,你好自為之,莫要讓皇上誤了國事,成了千古罪人!”
說罷,劉安撫便言自己累了,端茶送客。
李峰沒有想到自己來見劉安撫是這麼一個結局,隻好告辭。
在涿縣耽擱了兩天之後,李峰便返回了京城,不過這一次,沈夫人叫沈芳跟著他,說是要沈芳照顧他的起居。
等到李峰回到了奇趣閣,王寶告訴他所有的鏡子已經都賣出去了,隻等著他回來做。而且隨著鏡子的熱賣,奇趣閣其他的東西也被帶動起來,銷量漲了好幾倍。
過了兩天,朱由校親手製作的的匾額也被一幫太監敲鑼打鼓的送來了,待到那匾額上的紅布揭開之後,李峰嚇了一大跳,原來那匾額上寫著幾個大大的字:“天下第一匠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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