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李峰如此一說,魏忠賢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些許的笑容,微微頷首。讀蕶蕶尐說網5203187正待說話,卻聽到李峰話鋒一轉,又朗聲說道:“本來能夠有廠督這樣的義祖父,李峰求之不得。不過……”
這個“不過”一出口,眾人的臉色都變了,魏忠賢臉上的笑容頓時凝結在那裡,淡淡的說道:“不過什麼?”
李峰深吸了一口氣,說道:“大家都知道李峰會做各種機關器物,卻不知道,小子的這些本事都是跟我的師傅學的!”
“你還有師傅?”魏忠賢等人聽到了李峰的話,不由得都吃了一驚,隨即想一想也就釋然了,李峰不過十八九歲,又是在山溝裡,若是沒有師傅,哪裡能夠學到這等手藝。
李峰點了點頭,說道:“小子的師傅名諱王林,乃是小子又一次在山上……”
接下來,李家就將給丁順他們講的那套鬼話有說了一遍。
魏忠賢聽完之後,兩眼放光,追問道:“想來你這師尊乃是世外高人,不知可否給魏某人引薦一番?”
李峰搖了搖頭,說道:“這個真不成,小子也是多年沒有見過師傅了。師傅曾經給小子講過,我的命太硬,容易克長輩親人,所以不能隨便認親,尤其是乾親。為了廠督的健康長壽,小子確確實實不能拜廠督為義祖父!”
一番話說出來,眾人啞口無言,就是魏忠賢也是無話可說。一時間,偌大的一張桌子上,鴉雀無聲。
李峰站在那裡,端起一杯酒,隔空對魏忠賢敬了一下,打破了沉默:“廠督,小子以此酒,敬你一杯,祝您在明年心想事成!”說罷,一乾而淨。
魏忠賢微微點了點頭,擺了擺手,示意李峰坐下,微笑著說道:“無妨,老夫也是愛才心切,希望能夠為皇上培養幾個得力的乾將罷了!”
“有負廠督的厚望了!”李峰答道,心中卻在想:“你這個老地痞,將幾百號朝中的官員都收成乾兒子,乾孫子,還好意思說是為皇帝培養人!”
酒喝到了這個份上,再喝下去就沒有什麼意思了,魏忠賢推說身體困乏,要歇息,李峰趕緊告辭。不過其他人卻都留下來了,陪著魏忠賢繼續喝酒。
“廠督,這個李峰太不識抬舉!”顧秉謙摸著花白的胡子,麵帶氣憤的說道。他的年紀比魏忠賢還要打,不過論起輩分,卻要算魏忠賢的兒子輩,因為他的兒子給魏忠賢當了乾孫子。
許顯純鼻子裡哼了一聲,說道:“廠督,要不孩兒叫人去將那奇趣閣給抄了,將這小子弄到詔獄裡,剛才我看了這個小子的皮子不錯,扒下來定然能夠做個好皮鼓!”
魏忠賢搖了搖頭,對許顯純說道:“不成,現在皇上對他還挺倚重的。皇帝這個人,最重感情,若是你們貿然動了李峰,必然會大發雷霆,也會動搖聖眷!現在咱也是身在廟堂,儘量少用那些下作的手段!”
說罷,魏忠賢轉頭看了看顧秉謙和馮銓,笑道:“這種事情,還得請教讀書人,上次馮大人就隨便出了一個主意,就讓那些東林邪黨人員吃儘了苦頭。”
眾人一下子便將目光投向了馮銓和顧秉謙。顧秉謙是個老頭子,這種餿主意一般是要謙讓一下的。馮銓微微一笑,對於坑李峰的事情,他是再熱心不過了,無他,前一陣子李峰可是坑掉了馮家好幾萬兩銀子,一想起這件事,他就恨的牙根癢癢。
“廠督,這件事情莫如這樣,等開春之後,便舉薦那李峰去遼東修城。他不是會弄龍門吊嗎?就讓他去遼東,然後吩咐一下,隨便找個靠建奴的地方,叫他去修見屯堡……”馮銓娓娓道來,完全讓人想不到這是將人往死裡整的節奏。
許顯純田爾耕和魏良卿都沒有聽懂,顧秉謙是頻頻點頭,讚許道:“好一招借刀殺人之計!”
馮銓莞爾一笑,帶著幾分嫵媚,說道:“而且去遼東有個好處,那個地方,咱自己人就不說了,就是東林一脈的,估計也不會放過李峰。等他去了那裡,絕對沒有好果子吃!在野外修建屯堡,遇到建奴的襲擊,乃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