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從城牆上摔下的建奴,一半多都已經被木樁戳死了,還有一些摔斷了腿腳沒有死的,也被這些明軍們拿長矛給紮死了。讀蕶蕶尐說網5203187這些老兵們可是開心的狠,這些可是實打實的韃子啊。頭割下來,韃子的衣甲也要拔下來,身上也要仔細搜索一番,他們的身上,常常會有擄掠來的銀子銅錢之類的物事。
同樣的活動也在城堡外進行著,陳二狗這個殺人狂,已經摸黑帶著人從堡門悄悄出去,收割人頭去了。
城堡外,建奴軍隊的陣前,嶽托看看阿爾哈圖手下那二百來號狼狽的戰兵,心中一陣苦楚。
鑲紅旗一共就二十六個牛錄,五個甲喇,現在在這小小的十三山堡,竟然一下子就損失了一個甲喇,超過了一千五百名的戰兵。要知道,這可是大金的精華戰士啊,就算是廣寧之戰的時候,鑲紅旗也沒有遇到過這麼大的損失啊。
嶽托再轉頭往十三山堡的方向看去,隻見那高高的堡牆在黑夜中,安靜的如同一頭蟄伏的怪獸。那幾百名爬進去的大金勇士,就宛如被這尊怪獸給吞噬了一般,再無聲息。如今,那尊怪獸顯得異常安靜,可是卻讓人不寒而栗。
就在此時,忽然從城堡裡傳來了一陣歌聲:“狼煙起,江山北望。龍起卷,馬長嘶,劍氣如霜……”
在寂靜的夜裡,這整齊嘹亮的歌聲顯得無比遼闊雄壯,讓人聽了心頭激蕩不已。
可惜……
這是敵人的歌聲。
嶽托聽見了城堡裡的歌聲,那種躍馬揮鞭,掃蕩天下的雄心壯誌不由得為之一挫。縱橫遼東十餘年了,今天他忽然感到了一種強烈的挫敗感,也是從來沒有的危機感。
薩哈廉聽著嶽托沉重的喘氣聲,便出言道:“大哥,這幫南狗們太囂張了,我再叫人進攻,打消他們的士氣!”
嶽托搖了搖頭說道:“不可,今天晚上我們已經吃了大虧了,再沒有想出辦法之前,還是先等明天再說吧!”
薩哈廉也是沒有辦法,因為今天這城堡的情形太詭異了,自己的士兵們明明已經跳上城牆了,可是卻好像消失了一般,也不知道那城堡裡到底潛伏著什麼怪獸。回頭看看自己身後的那些士兵們,一個個臉上也都帶著恐懼之色。
這些建奴的戰兵們,是這個世界上最勇敢的戰士,即使一個麵對幾十上百個明軍士兵,也絲毫不會退縮。可是即使是最勇敢的戰士,也會對那未知的危險感到恐懼。
“大哥,我想到了一個辦法!”薩哈廉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,對嶽托道:“那些明軍在城外的那些堡壘已經被我們推倒了,可是卻並沒有發現有士兵在裡麵,他們都是從地道裡跑進城堡去了,所以我們可以從那裡的地道裡攻進去。”
嶽托點了點頭,對薩哈廉說道:“可以試試!”
薩哈廉冷笑了一聲,便讓一群建奴的戰士驅趕了一群漢軍的士兵摸到了外圍碉堡處,將那些被推到的石料磚頭撿開,然後將那些漢軍的士兵就驅趕了下去。
這邊城牆上,早就有人發現了敵人的行動,李峰一琢磨,便知道建奴打得是什麼主意,便叫人通知陳二狗帶人前去堵截。
陳二狗帶著十多個士兵下到地道裡,將原先在那裡值守的士兵趕開,自己從瞭望孔裡往外麵看去。所有的士兵們都將鋸短了火銃裝上了彈藥,在通道那裡,一個士兵提著一把打鐵用的大錘,等候著敵人的腦袋露頭打悶錘。他原是一個鐵匠,名叫王大錘。那天看到大家在敵人露頭之後用刀子砍頭有些麻煩,便靈機一動,帶上了自己的打鐵錘。這東西好使,彆管你是帶著鐵盔還是金盔,這大錘一錘砸下去,保管不死也震暈了,還不會弄得一身是血。
“來了來了,怎麼又是漢軍?這幫韃子倒是狡猾,讓這幫漢軍前來送死,自己卻不肯冒險。”陳二狗小聲的嘀咕著,他現在特彆願意的就是殺韃子。
站在他身後的是李承,就是那個投誠過來的漢軍士兵,一聽陳二狗的話,連忙對他說道:“陳總旗,讓我來看看!”為了好管理軍隊,陳二狗已經被李峰暫時升為了總旗。
陳二狗將位置讓了出來,李承從孔裡往外看,果然見到一隊漢軍的士兵點著火燭小心的走了過來。漢軍雖然和建奴的士兵一樣,也剃了頭,但是他們的身上穿的卻是原來明軍的甲衣,十分好認。
李承忽然咦了一聲,說道:“這頭一個漢軍,我認識,原先和我是一個屯的,叫何老三。他也不願意給韃子賣命,我問問他願不願意投降行不?”
陳二狗想了想,便點頭答應道:“行,他要是不答應,我們可就不客氣了。”
李承待那群漢軍走的近了,便從觀察孔裡喊道:“何老三,何老三!”
這一喊,將整個漢軍的隊伍嚇得一哆嗦,何老三也是將手中的長槍往前比劃了一下,問道:“你是誰?”四處看了看,卻沒有看到人影。
“我是李承啊!”李承的聲音接著響了起來。
何老三一哆嗦,渾身雞皮疙瘩,將手裡的長槍和火燭一把扔掉了,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。